主子就变成了这么心灰意懒的模样。
他们这些外人不好插嘴,只能看着主子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
难办啊。
慢慢悠悠地走到大树下,洛云舒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眼方位,蹲下身用一把小铲子慢慢地将从前埋下的女儿红挖出来,然后拒绝了下人的帮忙,抱着酒,吃力地往庄外走去。
走到一个坟墓边上,墓碑上刻的正是谷武的名字。他伸手,缓缓地碰触了一下雕刻着的的名字,抬头,墓前的松柏已经有一海碗那么粗了。
他笑了笑,低下头认真的打开坛口,一边慢慢说:“都说好了,要一辈子的,你居然耍赖。”
“你还是那么年轻,结果就我白了头。”
“这坛女儿红,有三十年了吧。”
他眯着眼睛倒出一碗酒,自己喝了一口,倒在地上一点。
“可惜你尝不到了。”
“我酿酒的手艺可好了,尝不到是你命不好。”
“你说是不是?”
“我最喜欢的那家老字号关门了,我也不想麻烦别人买来给我吃,就这么着吧。”
“当初我想的好好的,咱们俩不醉不归。”
“你酒量比我好,我给你多倒一点。”
“我现在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猛地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干杯吧。”
“对了,我给你烧的纸钱你有收到吧?你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你要是不够了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好歹……让我再见见你。”
“二十多年了,我都快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知道吗傻子。”
“……”
“我记得之前你老是缠着我要我给你说一些情话儿,我到现在也不会。”
“现在怕是以我的身体以后也没办法来看你了,只有一句话今天说给你听,谷武,你听好了。”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洛云舒笑着,眼中的光芒慢慢暗淡了下去。
“咱们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嘛,应该就只有这么多了……吧?给新文打个广告——
君尚忆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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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番外二
洛云舒睁开眼睛,觉得自己有点懵。
他记得自己安安稳稳的闭了眼,身边老仆的哀声还萦绕在自己耳侧,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是白色的,莫非这里就是奈何桥?
这黄泉路不仅白,还有点儿难闻。
而且某个说好了要等着他的人也不在。
洛云舒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正打算做点儿什么,那扇奇怪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位衣衫不整的女子。
洛云舒条件反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里的女子怎的如此不知廉耻,随随便便就可闯进门来?
这一抬手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只听得刺耳的硬物挪动的声音,洛云舒眼前一黑就倒回了床上。
他彻底昏迷前迷迷糊糊的想,这个床比谷武先前亲手给他做的软和多了。
然后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一个男孩从两三岁到十□□的所有经历。
他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着男孩儿游手好闲,看着男孩儿因为出众的长相做了一个戏子,看着男孩儿被别人陷害却懵懵懂懂,看着男孩儿在一次酒会上当众出丑不堪受辱跳了楼……
洛云舒心跳突然快了,刚刚他在男孩儿参加过的那场酒会上,似乎看到了一个侧脸。
那个侧脸熟悉得让他想要落泪。
是谷武。
隐隐约约的他有了个猜想,这个梦里的男孩,估计就是现在的自己。
他在昏迷前看到过自己现在的手上有颗痣,和梦中的这个男孩儿手上的痣一模一样。
男孩儿死了。
他却活了过来。
该说苍天捉弄还是Yin差阳错?
他不知道。
但是他的确得好好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男孩,更是为了那个该死眼熟的侧脸。
他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谷武。
是不是他曾经的爱人。
洛云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周遭的白色总让他想起裹住将士尸身的那着白布,这种联想使得他心里很不痛快。
于是于木火冒三丈冲进病房的时候,就对上了洛云舒凌厉的眼神。
于木娇弱地抖了抖。
原本腾腾的气焰瞬间被扑灭,连烟都没冒出来。
洛云舒奇怪的看着面前自己莫名其妙的经纪人,挑眉:“有事?”
“有有有……有。”于木结结巴巴。
“什么事?”
“你……闯祸了知不知道!马上就要被封杀了啊啊啊啊!”于木咬牙切齿,“你说你干嘛那么意气用事!说你几句听着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