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附湛讪笑了一下,“不过……”
……
邬行言坐进了车里,此时已经□□点,街上霓虹灯五彩斑斓。他呆呆地撑着手肘,半响后慢慢地扯开了领带,然后打开车窗。
有凉风飘了进来,让喝了点酒的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拆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两封信和一个刻盘CD。
一封信是来自袁茹之手。
【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祝你幸福。——TO小穆】
邬行言默默地看着这行字,发了一会儿呆,才把信纸重新叠好塞了回去。
剩下的一封,未署名,上面画了一个q版的提拉米苏。
邬行言把所有的东西都塞了进去,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方宁介早早的吃完了晚饭,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被窝里舒心的看着某台的,手里还捏着一大包的乐事薯条,吃的津津有味。
当邬行言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正值台上的男人女人吵架,表示信息量巨大的方宁介接起了电话,快速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有事没有?我在看电视。”
邬行言顿了顿,然后说道,“把电视关掉,我有事情跟你说。”
方宁介拿出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成静音,然后漫不经心地嗯了两声,“关掉了,你说吧。”
“从床上下来,把电视的插头拔掉。”邬行言显然很了解他的尿性,不容置喙地说道。
“……”方宁介恋恋不舍地搭着拖鞋把电视给关掉了,没好气地说,“什么事啊,要是没x川大地震那么厉害,我就要揍你了。”
邬行言说道:“附湛要去自首了。”
方宁介一怔。
“你和他,好歹这么多年的情分,来看看他吧。他这一判,起码也得三年。”
方宁介握紧了手机,问道:“人家邀请我去了吗?”
“……没有。”邬行言低声回答。
“那不就行了,”方宁介故作轻松地说,只是到了最后,语气忽然尖锐起来,“横竖碍不着我啊,再说了,这他妈的不是他自找的吗?”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阵子,然后方宁介听到他说:“你来吧,我帮你订好机票了。”
邬行言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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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介并没有坐上邬行言给他订的那班飞机。
某种意义上,江穆和附湛这一对曾经的好兄弟,一样的倔。
附湛入狱之前,注销了手机号、□□,卖掉了他名下的所有房产和名车,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各种社会慈善机构,这样决绝的手段,倒像是他永远不会从那个狭小的监狱中走出来一样。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送他最后一程的是邬行言。
两个人步行在护城河边,微风吹过的时候,柳条也扬了起来。
“方宁介他,”附湛装作不经意间提到,“不来吗?”
邬行言的脚步未曾有一丝停顿,他吐出了那套早已经想好的说辞,“他爸住院了,实在是没法来。”
附湛轻轻一笑,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此后的一路上,他们相对无言。
最后,当派出所的标志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附湛止住了脚步,“你回去吧。”
邬行言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附湛在他即将转身的时候,忽然问道,“方宁介……就是江穆吧。”
“……”邬行言满脸愕然。
“看你这个表情,我就知道了。”附湛走上前,轻轻拥抱了他一下,露出一个笑容,“替我和他说一声对不起。还好,我没有真的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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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宁介没有来探班。
但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秉持着这个信念的邬行言把镜头压缩了一下,紧紧赶完,跟导演请了一天假,连夜飞回了家。
他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灰蒙蒙了。
方宁介刚看完了一部韩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被窝里蜷缩着睡着了。
当邬行言带着一身的寒气,钻进被子里抱住他的时候,他简直要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叫起来了。
还好邬行言早有防备,一把捂住对方的嘴,连连叫道,“是我!是我!你老公!”
方宁介这才停止了挣扎,不过还是咬了他的手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吓死我了草!”
“除了我你以为还有谁看得上你?”邬行言一边开玩笑,一边把有些冰冷的手塞进了他的衣服里,“让我暖暖……”
“哦草!”方宁介倒抽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冰式偷袭而颤抖了几下,但是嘴上骂归骂,他还是没有要邬行言把手拿出去,“怎么现在就回来了?不是说下下个星期六才能拍完吗?”
邬行言紧紧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中,嗅了嗅,“我想你了,你又不去,只好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