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十分尽责得跟在自家公子身后。
出了城门。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言荣一直很想说这句话,他常在说书摊上听得入迷,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言荣见柳锦城双眼倦怠,恐怕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言荣心中已有七八分猜测,他总改不了多嘴的毛病,临行别前忍不住解释道:“那两位是我的常客,都是熟悉脾性的人,他们看上去凶狠威武,但其实都是在装腔作势,我从没见过他们真的因为一点小事而伤害他人……他们的心肠,都是好的。”
“要不然也不会垂怜我这么久……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害怕他们。说不定以后,他们会成为你的常客。”言荣道。
“此话何意。”柳锦城疑惑。
“我已年长色衰,无心侍奉。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接替我。不过如今看来,怕是等不到那时候,我便离开了。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机缘,你若有心,这些人脉我便都让于你了。”
柳锦城一惊。
言荣接着道:“过不久我便可从良,这些年我背着妈妈偷偷攒了不少。虽除去赎身,也不剩多少……听说关荣在江州过得不错,烦请你回去后带个话,说我这两年便去投奔他,望他收留。当个擦桌子的都行。”
“可你这些……恩客?当真舍得?”柳锦城对眼前的人越来越好奇,他道:“为何不在他们其中一人身上多下些功夫,以你的手段,牢牢抓住绝非难事,如此一来既可脱离风月,又有安养之处。”
“他们……不行的。”言荣淡淡道。
柳锦城朝言荣打量一番:“我见那两位客人皆对你唯命是从,你只要随便一句,我想他们定能为你赎身。”
“难道……连王爷也入不了你的眼?”
“不,我的情况颇为复杂。”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言荣恍然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重简?”
裴方静风尘仆仆,又是巡检而回。
他快马走到言荣身边:“荣儿怎在此处?”
“来送一位朋友。”言荣道。他笑盈盈地看着重简下马。
“你的脸?”裴方静注意到言荣脸上的一道划痕,不禁伸手碰去。
言荣瞬间避开,悄悄看了一言周围,示意重简此地人多眼杂,不宜有过分举止。
“不小心划到桌角了。”言荣道。
“嗯?”他收回手,并不相信言荣的说辞。他审视着言荣。
在裴方静的审视下,言荣越发心虚:“是刀划的……”
“什么刀?”
“王爷的刀……无妨,是我不小心碰到的,你是不是要回朝报禀?可不要晚了,像上回那样。”言荣提醒道。
裴方静望了眼天边,确是时候不早,心下不悦,但还要回朝。
“我最晚酉时回来。”裴方静留一这句话,便驾起马进入城门。
“好。”言荣回道。
裴方静身后的随从已是第二次见过这位言公子,深知此人在大人心中份量不同,匆匆朝言荣恭敬示意后,便追了上去。
柳锦城站在原地,迟迟不动。那个人……是个文官?!言荣居然可让一个文官留恋至此?!
待言荣转回身来,他扑通跪了下来:“师父!请受锦城一拜。”
????言荣大惊。
“其实昨晚锦城想了一整夜。您能将两……不,三个男人玩弄于股掌,让他们对您死心塌地,必有旁人无法企及的手段。”
“不是……”言荣发觉话题十分不对劲。
“实不相瞒,锦城之所以急着拜师学艺,其实另有一原因。锦城成名已有两个年头,自知恩泽不久,便想趁着好时候,寻一人托付,锦城虽心中已有人选,可是没有把握,没有信心,可将其心永远牢牢抓在手里。在未遇见师父之前,锦城断不会相信世上真有人可有如此高明的手段……锦城今日算是见识到,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请您务必收我为徒。”
柳锦城的眼光热忱,而言荣,又糊涂了。
“……并非我手段高明,而是他们三个都是好人。我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承蒙那三位垂怜……”言荣慢慢道。
“师父是嫌锦城愚钝,不愿教我?”
“不是,我……那好吧。”言荣发现他根本解释不清,只好顺应下来。
回到卿欢楼,言荣便将柳锦城领到自己的寝房。
他观察起柳锦城的面容,思索道:“你本就生得俊俏,星眸明灿,唇薄如柳,透着一股子倔劲儿。收敛点。低眉顺眼些,显得你易受他掌控,更惹人怜爱。”
“平常陪宴,面带三分笑意即可。陪宴上你的目光不需要时刻追随客人,但一定要把握时机与客人对视。显得心有灵犀。不必故作娇羞但一定显出惊喜,显出喜悦……”
“你说你心中已有人选?他的脾性你可清楚?”
柳锦城诧异于言荣竟然如此盛情,他曾听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