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荀一声断喝,他已然认出这几道光芒是什么——封印魔界之门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穷十位修仙派掌门之力,同时进行封印。显而易见,他们想封印魔界之门!
“住手!”
凤荀纵身跃下,一声清越的凤鸣过后,他化为一道火红的光芒,风驰电掣般向魔界之门电射而去。入口处环绕着的大团魔气消散了一些,他看到一张冷酷而毫无表情的脸。
……张少陵。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与前世又有何差别!
“不——”
凤荀出手如电,耀眼的白光自空中流星般划过,直奔那几道封印之光。张少陵似乎也看到了他,原本正抵御封印的他眼底掠过一抹震动,他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就在他分神的这一刹那,另一道光芒一闪而过,顷刻间击中了他。他惊喜、意外、欲言又止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便在这道光芒的攻击下向后栽去。
无数魔物chao水般蜂拥而上,像簇拥一个王者一样将他托了起来。封印之光率先抵达,砰地一声击中了魔界之门,一个通体剔透的东西自门内跌落出来,向下坠去,随后静静摔进雪堆里,四分五裂。封印chao水般蔓延过整道大门,魔界之门正在急剧收缩,消失在虚空之中。
而凤荀随后阻止的法术却只奔腾到了半路,便颓然垂落,化为烟火,消散开来。
凤荀在摔碎的残骸前落下,恢复了人形。他微微弯腰,拾起一枚碎片。
是张少陵作为修仙派弟子的最后象征——遥夜笛。它已经完全失去了灵力,碎成无数枚晶亮的碎片,静静躺在雪地里,其中一枚在凤荀的手中。
凤荀长身而立,一动不动,仿佛已在风雪中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向来温润的眉眼间浮现出一抹杀意,蒸腾奔涌,随着他周身剧烈颤动的灵力锵然而出,发出一声清越的龙yin。
他缓慢开口:“苏玉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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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封印之后,各修仙派掌门已然Jing疲力尽,灵力枯竭,唯有苏玉珩还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带着万年不变的凉薄笑意,望着凤荀。
凤荀握紧手中的碎片,尖锐的边缘深深刺入掌心,沁出一丝鲜红的血。他淡然开口:“师父不过是没有传信各大修仙派将你逐出玄霄派,你居然还有胆量在这里出现。”
苏玉珩微微一笑:“我在这里,自然是因为你在这里,师兄。”
寒风裹挟着大片的雪花击打在众人的身上,凉意深入骨髓,像一根根冰寒的针。凤荀的眼底已然一片冰凉:“你一定要把少陵逼入魔道吗?”
苏玉珩轻笑:“一定。”
“……”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苏玉珩从袖中抽出那根相思笛,“你和他……若不是这样,如何能斩断你们之间的姻缘线?师兄,别执迷不悟了,从前世开始,你就始终分不清,究竟谁才是你身边的人。”
凤荀的掌心里淌下一抹鲜血。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比得上你。”苏玉珩笑了,他把玩着手中的相思笛,声音清冷,含着几分狠意,“你聪明,温和,师父喜欢你,玄霄派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喜欢你,甚至包括我在内。可我不甘心,我喜欢什么东西,必然不会让他暴露在那么多人的视线之中……被那么多人觊觎。”
“你疯了。”
“你就当我是疯了。”苏玉珩淡淡道,“我在法术的修炼上恐怕拍马也追不上你,可我能看透星象,我可以参天命。我那样努力,希望能在你身后帮上你一星半点,可你从未正眼瞧过我,你只当我是你的师弟,你只能瞧得见那个挡在你面前的魔尊!”
苏玉珩:“他不是正道!”
苏玉珩:“他邪恶又冷酷,自私又无情。他为你做过什么?!你为什么对他一再宽纵!而我……我为了你不惜抛弃自己的灵魂!你却对我只有恨意!”
凤荀轻笑一声,把手里遥夜笛的碎片放进怀中:“他所做的远远超出于你。你做了什么,杀了我,把我投入轮回,让我重生在一只凤凰的身体里,然后……利用我吗!”
苏玉珩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不懂!只有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能逆天命而行,你和他才能彻底分开!只有我达到化神境界,才能彻底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再不用担心师父,不用担心你会抛弃我!”
凤荀向后退了一步,直直盯着他:“你明知师父会死在这场仙魔战争之中,你还是提前发动了这场战争,就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你明知师父会被‘尾.行’所侵蚀,却还是视若无睹,你就是想害死师父是吗?”
“没错。”苏玉珩冷冷道,“唯有死人,才永远不会离开,永远不会抛弃我。如果不是我自己参透了天命,我甚至不知道,我是第二个大凶命格。不过既然你总要死在大凶命格之中,为何不是死在我手里?所以我杀了你。”
“……”
“看到张少陵痛苦,我就高兴。”苏玉珩Yin恻恻地笑了,“前世他直到最后,直到死去,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