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牛嚼牡丹般糟蹋,喝罢抢过纪樊阳的杯子放在右手边:“我陪你喝。”
纪樊阳没有阻止,他看得出这些天陆徽睡眠质量不好,心事重重,单是被指控杀人就足够糟糕,更别提失忆和失去工作,让陆徽发泄发泄也好。
红酒酒Jing度数不高,约有三十几度,酒过三巡,饶菲菲的声音低下去,故作潇洒的姿态卸去了一半:“席君鸿不应该这样的。”
纪樊阳拍拍她的肩膀:“是啊。”
“他说要泡遍全城的漂亮姑娘,开最好的车送我出嫁。”饶菲菲说着,眼眶微红,“他走那天,祝我越来越坚强。”
陆徽倒空了酒瓶,怔怔地看着杯中鲜红的酒ye。
“会有一个姑娘为他痛哭,但不是我。”饶菲菲擦去眼泪,“我吃饱了。”
“我也吃饱了。”陆徽说,仰头喝完酒,扭头对纪樊阳说,“走吧,我想回去。”
“嗯。”纪樊阳点头,朝饶菲菲说,“那……我们先回去了?”
“好的,谢谢陆组和阳哥。”饶菲菲勉强扬起笑容说。
纪樊阳挥手:“别谢,应该的。”
两人站起身走出别墅,陆徽安静地跟在纪樊阳身后,这让纪樊阳有些毛骨悚然了。
纪樊阳不知道陆徽的酒量,看样子陆徽微醺,格外安静,黑黝黝的眼瞳如同燃起了两丛篝火,纪樊阳试探地问:“陆组,你还清醒吗?”
“还好。”陆徽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我姐姐最近在哪?”
“啊?我不知道。”纪樊阳发动汽车,“你不是不想联系陆小姐吗?”
“她在一架飞机上。”陆徽喃喃,“我看见她在飞机上。”
“什么?”纪樊阳打方向盘,掉头上路,“你是不是醉了?”
“她去开会,飞洛杉矶。”陆徽说,“纪樊阳你戴眼镜好看。”
“……”纪樊阳叹了口气,“陆小朋友,你酒量也太浅了。”
陆徽黑亮的眼瞳中划过流星般的暗光,酒Jing的作用下他看到更多光怪陆离的情景,有些是虚幻有些是现实,迟钝的大脑连不起来这些画面,他便一股脑都说出来,相关的不相关的全部抖落,耳朵收集这些信息重新传回大脑。
大脑整合信息,加上之前的梦境,串成完整的故事,陆徽恍然大悟。
他捡回了最后一环,头尾相连,他,和死者。
匕首是陆安。
准确的说,他拾起匕首杀死王茵茵完全是因为陆安。
“嘿……陆徽?”纪樊阳抬起手在陆徽眼前晃了晃,“到家了。”
“哦。”陆徽推开车门走下车,“我想吃栗子鸡。”
“刚吃过你又饿了?”纪樊阳关上车门,“而且你上次嫌栗子鸡太油不利于老年人。”
“但我晚上想吃。”陆徽说,他微醺时无理取闹的样子像极了小姑娘,直把纪樊阳膈应出了一身冷汗:“行吧行吧钥匙给你我现在去买。”
看着年轻人连滚带爬坐进车里发动汽车离开,陆徽拿着钥匙走进大楼。
等电梯的时候碰巧遇到于心雨,陆徽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只好抬起手打了个招呼:“于姑娘。”
于心雨浅浅地微笑:“陆先生的称呼好有特色,总是姑娘姑娘的。”
“毕竟叫小姐容易被打。”陆徽稍微捡回了一点独有的幽默感,“刚下班?”
“今天休假,去超市买点东西。”于心雨晃晃手中的布袋,“晚上做红烧rou,陆先生可以带家属一起来吃。”
“不了谢谢。”陆徽装作一副幸福的样子,“阿阳去买栗子鸡了。”
“哦,那就不打扰二人世界了。”于心雨笑着说,“电梯到了。”
两人走进电梯,陆徽摁下十四和十五楼的按钮。
沉默了一会儿,陆徽开口:“心雨,我明天可能要出去,有点事情。”
“你是说……求婚的事情?”于心雨问。
“……算是吧。”陆徽这才想起他之前骗小姑娘随口编的谎话,只得硬着头皮编下去,“如果阿阳问起来,你就说我和你一起。”
“可是我明天要上班……”于心雨犹豫道。
陆徽说:“那刚好,以阿阳婆妈……咳,细心的人肯定知道你的电话。”陆徽在心中腹诽,纪樊阳肯定有全楼的姑娘的电话。
“……那好吧。”于心雨答应。
“叮。”电梯门打开,陆徽笑着说:“那,明天就麻烦你了。”
“小事,我先走了,再见。”于心雨走出电梯,电梯门关上。
陆徽站在电梯里等待屏幕上的数字跳动到十五,他走出电梯。
拿着钥匙打开房门,陆徽走进卧室,锁上门,拉开床头柜第二个抽屉,拿出笔记本翻开,拿起那张神秘的纸条,按照上面的数字拨通电话。
等待格外漫长,就在陆徽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中年男性声音在耳边炸开:“你终于打来了。”
“我想起来了,所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