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锐看着小孩唠唠叨叨煞有其事的样子,莫名想笑。心里暖洋洋的,比九月天的太阳还暖。
卫鸿轩站的累了,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大有促膝长谈的架势:“其实吧,锐哥厉害,我也不差啊,不然你儿子不会看上我对不?我很聪明的,即使没有过目不忘那么牛掰,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枚。锐哥是技术性人才对不,我好好学贸易经商,跟他一块儿打天下。以后我跟锐哥夫夫联手,把那些美国佬杀的片甲不留……”
阳光透过树梢,明晃晃的投在少年白皙的额头和天蓝色的T恤上,通透的没有一丝Yin霾。
“好了。”卫鸿轩讲的嘴巴发干,终于讲痛快讲过瘾了,自忖着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落下的。满意的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我说完了。锐哥?”
冷锐伸手,拉着少年起身:“好,我们回家。”
墓碑正前方,绽放的雏菊花期正盛,一朵朵撑出明媚的笑脸,仿佛妈妈慈爱的双眼,注视着并肩离开的两人。
“轩轩。”
“嗯?”
“轩轩,你是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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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的金秋十月。
冷锐卫鸿轩两口子经过认真商量确定,决定回国去A市定居。
飞机落地A市开始滑翔的时候,机舱里一片收拾东西打开行李舱的喧哗,冷锐和他的小家伙悠闲的靠在一起,看着舷窗外感受不到温度的蓝天白云,还有地面忙碌的工作人员。
一切跟隔着一个时空的默片一样,听不到,却倍感亲切。
“锐哥你说,”卫鸿轩脑子转个不停,嘴上扯闲篇:“段晓辉要是知道当初我勾引你把你掰弯了,会不会拿剪刀把我家老二剪了?”
冷锐胡噜一把他的头发:“菜刀吧。”
卫鸿轩慢半拍才领会到意思,不由啧啧称奇:“锐哥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贫了?”
“近朱者赤。”冷锐依然惜字如金,可是眼底明亮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有点不甘心,自己原来压倒性的优势居然不见了。这厮不会害羞了,不好玩不好玩……
“你都不吃醋的吗?”
“有什么可吃的,自家老婆都睡了两年了,我没那么不自信。”
乘客走的差不多了,冷先生站起身,轻而易举的把挺重的登机箱拿下来,顺便把边上一个老妇人的行李也拎了下来,得到一连串的赞美和感谢。
卫同学气哼哼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要做个有深度有涵养的人。”
“走吧。”冷锐一手牵着他,一手拎着行李箱。
走了几步,想起来似的扑哧失笑,掉头弯下腰喁喁私语:“我确认,轩轩是个有深度的人。”
“Cao!”卫鸿轩气的叉腰:“冷锐你个老流氓!”
在行李转盘那里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取了行李,两人大包小包的出了门,看到段晓辉安排来接机的人,冷锐一贯的面瘫脸,倒是卫鸿轩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那个——梁子?!”
分别两年,小平头墨镜男几乎没有变化,依然面目平常扔人堆里找不着。
男人毕恭毕敬的弯弯腰:“冷总,卫少,段总让我来接两位。行李我来拿吧。”
卫鸿轩看看这个又回头看看自家大个子,满脸郁闷:“什么情况啊这是?”
冷锐淡淡点头,顺手把行李箱丢给小平头。
“锐哥,”卫小朋友很不满,扯住男人的胳膊:“怎么觉得你们瞒了我好多?梁子怎么在A市?他不是那个大变态的保镖吗?哎呀糟了,不是大变态又来A市了吧——”
冷锐眼疾手快的塞了颗口香糖堵住那张叭叭叭的小嘴:“吵得头疼。”
少年含糊的不依不饶:“干嘛给我吃口香糖,嫌我口臭?不能啊,我刷牙了……”
跟在后面的小平头低着头,肩膀直抖。
冷锐的手机响了,是段晓辉。
男人一贯简洁,嗯啊是的回答的Jing简干练,然后把手机丢给了边上的小家伙,不管他一脸错愕的紧了两步,跟小平头一块搬行李装车子后备箱。
手机还没挂呐,是段晓辉哎……
再怎么说卫鸿轩也有点忐忑,倒是无关余情未了。
这么多年没联系,他又跟冷锐结了婚,再见面说话是不是尴尬了点?
倒人不倒架势。对!
想好了,卫鸿轩接起电话到耳边,气贯长虹的喊了一嗓子:“段叔好!”不管怎么说,先恶心恶心他。
电话里先是一片静默。电话外边,装车的两人齐刷刷回头看向卫鸿轩。
有点窘的摸了摸鼻子,卫鸿轩刚要压低声音好好打招呼,听筒里面陡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笑声,无比欢快,夹杂着笑咳了的动静:“Ryan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哎呦笑的我脸酸……”
是路易。
卫鸿轩在“前情敌”的揶揄下,恨不能以头抢地,砸个月光宝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