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子背回来的,醒了就翻脸不认人。”
肖城敷衍地说了句,对不住啊兄弟,又开始找手机。
老头拍拍他,让他淡定,“你的手机大少爷拿走了”
“什么?”肖城转两下眼珠,又问“那您有电话吗,我得给家里报平安。”
他的傻子昨晚肯定又上门口等他了,想着那个人走来走去等不到自己的样子,肖城就心疼起来,傻子不会等一宿吧。
“大少爷吩咐,他回来之前,您除了等他,不能做任何事。”老头儿又露出弥勒佛微笑。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老头儿摇摇头。
肖城气绝,反正走不了,干脆又坐回床上,开始捋思路。
“他弟弟怎么样了?”
“噗哈哈哈哈哈,呜哈哈哈哈哈,你快别提这茬,老子刚冷静下来不乐,”大小眼笑得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丝毫不尊重他和文颂出生入死保护的人,他怀疑这个人其实是卧底。
“兄弟,你也被踢脑袋了?”
“没有没有,”大小眼擦擦笑出来的鼻涕眼泪开始跟他解释,听完以后,肖城也开始捂肚子笑。
原来,昨天那个光头绑票文颂的弟弟,想要回他在秦淮放的金子,然后远走高飞,也算破釜沉舟的一招。谁知被肖城搅乱,被文颂反转,他的手下一个没剩,至于他,死的有多惨就不多描述了。
等一切落定,文颂却发现那个躺在他车上的男孩不是他弟弟。然后就是所有人看着文颂把那个男孩拖下车,割下了舌头。
大小眼一边说一边又笑起来,“你说那个死秃驴,真是笑死我了,绑人还他妈给绑错了,死得其所啊。”
老头这时却收起了慈祥的笑容,重重摇了两下头,呢喃道,”你们不懂……你们不懂……”
大小眼还算有眼力见,不再大笑,也跟着叹了口气。
肖城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氛围压得纳闷,试探着问道,“文颂,很爱他弟弟吧。”
老头点点头,“大少爷从小,就护着小少爷。”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两个嬉闹的孩子,
“我一直记得,夫人把两个少爷领回来的那天,他们帽子上的雪花,冻得通红的鼻子,还有……大少爷那双大人一样坚定的眼睛。”
肖城和大小眼认真地听老头回忆,不敢插话,也插不上话。
“夫人很喜欢他们,把他们当成亲骨rou。听说当时领养时,夫人只想要大少爷,可是大少爷说必须带上小少爷,不然他哪也不去,夫人见小少爷可爱懂事便答应了,后来才知道,孤儿院的孩子都欺负小少爷,大少爷要保护他,形影不离。”
“可惜,愉快的日子才过了半年,姑爷就有了别的女人,夫人性格温和,不会与人发难,所有的痛苦都郁结在心里,时间久了,便成了疾。可是那个负心人却不思悔改,夫人住院了也不去看望,这也算了,他居然也不让两个孩子去见夫人。可怜的女人,一直躺在病床上期盼丈夫回头,期盼他的孩子去看他,到头来……”
老头低下头擦拭了一下,哽咽着说下去,“姑爷带着他们一起创造的财富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他想扔掉两个孩子,是我拿着跟政府签订的合约求他,他为了从政府那得到抚恤金,才留下他们。可是,后来我发现,也许当时让他们离开才是对的,离开了就不会发生那么多可怕的事了。”
那一下午,肖城听着老人说了很多很多,他听完了文颂的前半生,每一字每一句,都让老人哽咽,让他心痛,肖城知道,文颂现在给他弟弟的坚固铠甲,是他曾经用血rou抵御刀枪长出来的,不是谁都能承受。
然而身上的痛还是其次,文颂一直愧疚于自己弟弟这个心结才是让他不快乐的根源。
新的女主人对文颂兄弟两个非常不好,可以说是虐待,不给饭吃,动辄打骂,这种生活忍耐了一段时间,终于爆发了让文颂堕入无尽黑暗的事情。
那天,女主人不在家,姑爷喝的醉醺醺地回来,直接跑到了文颂兄弟俩的房间,拿起床头柜的台灯就往文颂身上砸去,嘴里骂骂咧咧。
文颂和弟弟醒了,隔壁屋的老头儿也醒了,跑过来阻拦,可是姑爷那天像着了魔一样,往死里打两个孩子,弟弟被踹的吐出血来,文颂红了眼,跑到厨房拿起刀直接劈在了男人头上,血溅当场。
所有人睁着惶恐的眼睛,文颂一把抱住弟弟不让他看到血腥,老头儿慌张地不知所措,杀人了,怎么办。
这时,外面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文颂反应迅速地把弟弟推到老头怀里,拔出嵌在男人头骨里的刀,只听客厅传来女人的一声尖叫,老头闭上眼睛,抱紧怀里发抖的孩子。
后来文颂入狱了,在狱中认识了文青的老大。
从此文颂一直觉得是自己把弟弟连累了,如果当初他没有坚持带他一起走,也许弟弟会被好人收养,会有快乐的一生。
老头没有讲文颂进黑道以后的事情,似乎那之后的事情让他更加痛苦,以至于他不愿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