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祺坐在靠背椅上,转头看着李燚,他穿着一身休闲装,脚边放着一个纸袋,想来里面装着的应该是工作服。
他把手机屏幕摁灭,站起来就要往李燚这边走。
“你怎么”李燚伸出去的食指还没有收回来,他吸了吸鼻子,反问,“你怎么没去上课?”
声音有点瓮,应该是感冒导致的。
咖啡厅里还坐着零零散散几个顾客,都是工作日里偷闲而来,两三个服务生在那里清扫着桌子和地面,清洗着杯子,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在阳光充沛又静谧的上午格外清晰。
简直像是撞在李燚心尖尖上。
“等你。”常祺已经走到李燚面前,目光不眨地盯着他,然后朝他伸出手。
身形和影子全部笼罩下来,将有些耀眼的阳光阻隔,唯一闪亮的是常祺眼中闪亮的,变换的,跳跃着的情绪。
“你你干嘛?”李燚因为感冒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整个人也往后仰,想向后退一步,整个人的脚却像是扎根长在地上了一样。
这小nai狗怎么看起来和前几天不太一样了?
感觉犬齿都要露出来了。
常祺瞥了他一眼,身上推开他身后的员工工作区和顾客区的隔板,掠过他走到调咖啡的工作位置,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后取了个杯子。
“还是拿铁?”他问。
“啊?”李燚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有下文,“嗯,拿铁。”
看着常祺手脚麻利地开始调制拿铁的时候,李燚想了想,补了一句,“加糖,越多越好。”
被感冒席卷,口中寡淡无味,味蕾急需甜度来唤醒,激活。
常祺背对着他,唇角勾了勾。
“尝尝。”常祺端了一个杯子,推到李燚面前。
并不是咖啡,而是姜茶。
加了蜂蜜的姜茶。
“感冒了就不要喝咖啡了。”常祺拉开凳子坐到他对面,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托腮。
“嗯。”李燚拿勺子随意搅拌了一下,杯底的蜂蜜被带起,一丝一缕地在水中里摇曳,带着那一丝丝甜意在心底里晃悠。
“你不上课吗?”李燚又问了一遍。
面前的常祺反问,“你不上班吗?”
李燚轻咳了两声,声音有点哑,“生病请假了。”
“我也生病了请假了。”常祺学着他说话。
“你?”李燚手捧着杯子取暖,低头看着杯中倒映,“我看你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说着又咳了几声。
“我啊。”常祺还在学李燚说话断句,“我是看着好端端的,但也会生病啊。”
李燚的唇角很小幅度地勾了勾。
常祺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皱了皱英气的眉头,“我得回去上课了。”
说完伸手在李燚脑袋顶上胡乱呼噜了一把,笑眯眯道,“再见。”
李燚那双狭长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手里的勺子也掉回了杯子里。
“对了。”常祺本来已经拉开了门,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我已经帮你买过单了,你记得回我消息啊。”
然后像是怕被人打一样,带着他的东西风风火火地跑进了地铁站。
李燚这才反应过来,他刚踏足进咖啡店时常祺说的话——
“你怎么不回我的消息?”
他俩什么时候交换联系方式了?
不对,应该是常祺什么时候有他的联系方式了?
在他印象里,应该是没有给过的。
但是他出门的时候智商下线了,只带了钥匙出门,钱和手机都没带。
还好常祺在店里,还替自己买单了,要是常祺不在,自己傻兮兮地去点了拿铁,做好了后自己没钱付款,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在常祺揉了揉他的脑袋后,李燚的脑子里现在乱得不行,想到哪里是哪里。
等到他喝完热乎乎的姜茶后回到自己家,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不管是微信还是企鹅,都没有新消息。
他摇了摇头,觉得常祺这小nai狗是长大了,越来越会唬人了。
等坐回床前接着处理手下作者的稿子时,电脑桌面右下角那个小企鹅,正不安分地一跳一跳。
他的电脑是只登陆了工作的账号,没有登陆私人账号,一来方便和作者们沟通,而来避免闹乌龙。
鼠标轻点,是鸭脖子的消息。
绝望的鸭脖:你怎么没来?
绝望的鸭脖:?
连着好几条,都是在李燚前往咖啡厅的路上发的。
李燚看了一眼后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啪地一下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
靠
他心里暗骂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消息吗?
但这不是鸭脖子吗?常祺又是怎么知道鸭脖子给自己发消息了?
等等,那鸭脖子又怎么知道自己没来?
李燚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