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要大喊“鬼啊”,那黑影突然一动,开口说话了。
“堂姐,伯母让我上来叫你一起去吃饭。”
那是段小弗的声音。
段林夏一口气喘过来,暗自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啊大晚上的吓人。“知道了,走吧。”段林夏越过段小弗,率先走出去,没看到对方嫉妒得几近恶毒的目光。
到了餐厅,餐点都还没送上来,桌上摆好了餐具,段妈妈单独坐一侧,另一侧的桌上摆了一份吃了一半的小蛋糕,里侧则规整地放置了一整套没拆封的餐具。
“夏夏,快过来。”段母轻声招呼示意。
段林夏几步走过去,拧了一下眉才坐到段小弗的位置里面。在母亲面前,她不好给段小弗脸色看,好歹还是要顾忌一些。
“夏夏,你看你,又练得不知道下来吃饭。还是小弗上去叫你。”段母说着责备的话,语气中却满是关怀。
“我下次早点下来。”段林夏笑了下,“点餐了吗?”
“点了,今晚上吃牛排,给你叫了全熟的菲力。”段母笑着看了眼段小弗,“还是小弗知道你的口味,帮你点的餐。”
段林夏诧异地望了眼堂妹,对方向她温柔一笑,坐到她身旁。
“姐姐喜欢全熟的,我都还记得。”段小弗语带笑意,“姐姐说什么三成五成,都是装模作样。”
段林夏不甚热切,漫不经心取出刀叉餐帕:“又不是他们外国人,茹毛饮血的,看着都恶心,别说是吃了。”
段小弗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三份牛排都送了上来,侍者满面殷勤的笑容,先给段母和段小弗都端上了。段林夏的那份最晚送上来,段小弗站起身给侍者让位,那侍者弯下腰,将玄色石板上扣着的银色铁盖拿开,正要把盛着牛排的石板放到桌上,哪里料到那侍者突然惊慌地高声叫了声“啊”,石板脱手之后以一种可怕的弧度,直直地砸向段林夏。
段林夏正在玩手机,闻声抬头,黑色的石板朝她砸来,让她第一时间条件反射地抬起一只手挡在面前。
滋滋滋。
滚烫的石板灼烫在白嫩的手背细腕上,发出让人心惊胆颤的声音。
牛排从她身上滚落,石盘在重伤了手部之后,砸在她腿上,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在桌脚沉闷一声响,不动了。
段林夏仿佛丧失了痛觉,傻了般呆愣在那儿,嘴唇微张,双目愣愣地瞪大。
她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眼前蒙着一层典雅桌布的桌上落下沾满黑胡椒的一片柠檬,那色彩明黄鲜艳,却在她眼前迅速褪色,一点点灰白,乃至一片黑暗。
一声迟来的尖叫唤醒她的意识,她的手被母亲拉着,有泪水较之滚烫的手背,冰凉地摞在上面。
段林夏眼睛一眨,意识回笼的瞬间,没去看受伤的手,而是抬起眼,冷锐地直直望向她的好堂妹。
那个“善良”的妹妹,眼中的自得笑意遭到她的捕捉,似是察觉不妥,匆忙地收敛笑意,含着泪水看着她的手腕。
段林夏的心狠狠一沉。
***
决赛引起的关注度远非前两场可以相媲美的,当天比赛时音乐大厅外墙的光屏也将进行现场直播,从头一天晚上就有人带着帐篷驻扎在广场上,等着第二天选手入场时见上一面。由于前来的人太多,为了维持秩序,警方临时调来了一批人维和。
电视台的记者满面笑容地举着话筒四处找人采访,有拖家带口的,也有情侣,更有单独前来的老人或者孩子。
M国国家电视台的记者逢人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来观看比赛的吗?——这被誉为今年最傻的采访,没有之一。
拖家带口的人说:我们全家出动,希望能在这里见到优秀的参赛者们。哦,好吧,我承认,我们是来看周的。我的孩子、妻子和父母都很喜欢那个男孩,如果他能加入我们家庭就好了。
情侣说:当然是来看比赛,我和我的男友都疯狂地爱上了那个神秘的东方男孩……什么?呃,我们不会分手,毕竟共同爱好是亲密关系的重要桥梁。
一位老人道:我仿佛重新回到了上个世纪那个音乐天才横出的年代,这个时代已经沉寂许久了,许多人不再喜欢古典音乐,这个东方男孩打破了古典与流行之间的壁垒。他的琴声将人类飘荡的灵魂召唤出来,而非继续沉眠。
除了现场的观众,许多守在电视机或者电脑前的人也讨论热烈。
在家里同样可以看到直播,只是紧张的气氛自然不如一堆人共同观看来得强烈。现代人有自己的解决方法,当人们连上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了许多,仿佛就置身于人群之中,各自抒发着自己的观点。
#直播盛世美颜,扒一扒M国国际音乐大赛的美人们,你懂得#
1楼:每次睡不着就听古典乐,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有菲尔和周的比赛,够我舔屏一万次,激动得半夜跑圈怎么都睡不着。
2楼:从前有一张现场音乐会门票摆在我面前,但我把它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