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就着徐徐清风,逍遥自在的轻拨琴弦。
这个位置,正好能观察冷库的进出情况。
肖忍今天穿了素色的长袍,没有任何装饰的料子反倒衬的他面若冠玉,眉目疏朗。他似乎只是在享受这午后慵懒的时光,并没有陶醉在琴音之中。若是有人从长廊经过,他便抬头与人四目相对,含笑颔首,谦谦君子,俊雅无双。
梅落百无聊赖的靠围栏上赏鱼,听着肖忍弹琴,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最后脖子一歪,彻底睡过去了。
“某人这是想让我这儿的女弟子都心神不宁啊?”
梅落被人声惊醒,神智未清就从座椅上窜了起来,立定站好着说道:“庄主!”
边群贺没在意他,而是立在肖忍的琴前,脸上那溺死人的笑容让梅落又往旁边挪了挪。边群贺回来半天了,一直在远处看着肖忍,以及不断从长廊经过的女弟子们。
肖忍转了转眼珠,装糊涂道:“庄主辛劳一天,是不是累了?”
“是有些乏了,陪我用饭吧。”边群贺顺着肖忍说道。
两人貌合神离的来到用餐的大厅,梅落也被遣去吃饭了。
“就我们两个一起吃啊?”肖忍环顾冷清的前堂,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但半个人影都没有。
“恩,在家里总要有点规矩。”边群贺坐到主位,手指轻点身边的桌沿:“过来坐。”
肖忍端正的坐到边群贺旁边。琳琅满目的一桌子菜,味道却并没不特别。
也就是大众菜,男女老少都能吃的那种。
“庄主没什么忌口吗?有什么喜欢吃的吗?”肖忍不死心的问。
“没有。”边群贺言简意赅。
“庄里的厨子手艺一般呐,真是难为庄主了。”边群贺油盐不进,肖忍就快没词了。
“不晚你挑剔了。”无人的时候,边群贺就还是叫肖忍不晚,肖忍也不管他。
“人生苦短,美食更不能辜负。庄主,咱们后山那片竹林有主吗?”肖忍煞有介事的数落边群贺,如果随便什么都能吃,那吃饭还有什么意思?只是填饱肚子吗?
边群贺对肖忍的论调没有表态:“竹林是我们的。你想吃笋吗?”
肖忍笑起来,露出几颗洁白贝齿:“那明天我带你吃傍林鲜。”
晚上,边群贺依然睡到肖忍房里,但肖忍已经能够从容面对了。边群贺也就嘴上戏弄他,半分逾越行为都没有。所以肖忍也就心安理得的跟边群贺同塌而眠。
说是第二天吃傍林鲜,但边群贺似乎特别忙,一连几天都早出晚归,跟肖忍说不上几句话。反而每天都有一些货物被送上山,都是由边群贺亲自接手,白天肖忍有梅落监视,晚上有边群贺监视,他就没能找到间隙去查探。
忙过了几天,边群贺终于想起来答应肖忍的事。挑了一天早早归来,陪着肖忍弹琴解闷。
一曲终了。肖忍站起身:“走吧庄主,让我带你尝尝鲜。”
这是吃笋最好的时节。而为了保持笋的新鲜,就地取材,现采现吃是最妙的。肖忍早早让人在竹林里挖了土灶,他把边群贺带来,让边群贺在一边只管等着。
幼嫩的春笋细细长长,洁白光润,放在炉子里用清澈的山泉水一煮,吃的就是个鲜。
竹林之中,其他吃食也已经备下,甚至还有大渊出名的好酒断梦。他们在徐徐微风中吃着鲜笋,品着断梦,好一番怡然自得。
肖忍不仅挑剔,还要挑剔的惬意,自在,有品位。
“想不到不晚很会享受。”气氛太好,边群贺觉得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都是辜负了时光。
“由生到死,幸运的也不过百年,碰上倒霉的,生死由天,每活一天都是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才是真正的生者之道。”肖忍给自己的纨绔找了个好借口。
“不晚心胸宽广,我都要向你学习了。”边群贺奉承道。
大多数时候,边群贺都表现的正人君子,跟他相处,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只想把酒言欢,感叹相逢恨晚。
但肖忍没有,他一直记得自己的目的。
每一次接触,都是为了卸下边群贺的伪装。
边群贺不那么忙了以后,经常提早回庄,陪着肖忍弹琴,散步,有时候还教肖忍几招剑法。
日子久了,肖忍就有点待不住了。
成天憋在庄子里,都快把他憋傻了。
“庄主,我可不可以下山?这里离西凉城这么近,我想去逛逛。”肖忍找了个夜深人静,边群贺困倦的时候问。
“当然可以。是我太忙,不能经常陪你。”边群贺只要在庄里,跟肖忍是如影随形,所有弟子们都见怪不怪,等同于默认了肖忍的地位。
肖忍也落实了心里的猜测。边群贺和秦耐果然关系不一般,自己现在是顶替了秦耐的身份,成为边群贺的“枕边人”呢。
“这么多人要庄主养着,庄主忙的有价值啊!”肖忍换来了出门的许可,对边群贺格外殷勤起来。边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