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后果会怎样。所以,她想在自己还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她在遗书结尾写道:‘渊,我的主人,我一点也不后悔和你走到现在这样的状态,身心和灵魂都被你主宰的感觉让我很安心。感谢你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光一直陪伴我。原谅我欺骗你,因为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失控。渊,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山间的麦田里,守望你是我永生永世的意义,答应我,替我照顾我的家人。而我,终于可以永远属于你了。’”
“我烧掉了遗书,将其他东西收拾好,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到天亮。我通知了家人,一片惊愕、悲痛、哀嚎、惋惜。而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事情处理完,我把溪对于骨灰安置的愿望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没有表示反对。毕竟女儿还年轻,立碑做墓,不如就此沉归于天地。否则年年白发祭黑发,对他们二老更残忍。”
“失去了主人的M会变成行尸走rou,而失去的M的主人又何尝不是呢。我辞职了,带着这本书,一个人完成了我们约定好的长途旅行计划。一路上我反复思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溪对S.M.的沉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自以为是的主宰,让她失控了。前任女S虽然无情,却可以阶段性满足溪的生理需求,让她在张弛之间保留相对的稳定。而我,却让溪陷的越来越深,她感受到了无限的爱,永久的安全,极致的归属,却也因此而付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再后来,我安顿好两边的父母,向他们告别,来到了这个城市。这几年,我重新一个人生活,带着愧疚,每天过着重复的日子。过往的事让我耗费了几乎半生的心力,我从此不再轻易付出自己的情感,我怕再一次伤害到别人。但人的情感若总无处安放,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我不能让自己永远活在回忆里,因此我回到了圈子,只是不再像过去那样活跃。我游走在边缘,对一切冷眼旁观,偶尔会结识一些朋友,但都很少见面。”
“还记得咱们认识的时候吗?那时你在群里抱怨自己的婚姻,抱怨自己的软弱而没有主见,抱怨自己没有能力抗拒命运,抱怨自己陷入纠结不知选择。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单纯。我喜欢单纯的孩子,至少让我很有保护欲,但那时我还谈不上对你有多深刻的情意。后来我们聊天的时候越来越多,我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难得,又很特别的人。所以,我才对你倾注了更多的心思。”
渊说到这里,盯着我的眼睛不再往下说了。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让渊将封存的记忆再次完整倾诉一遍的人了。这种感觉很特别,就好像自己和其他人有了区别,得到了某种特殊的优待。尽管这不是他在正常状态下主动给我讲的。就像他说的,他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瞒过我,只是有的事不到时候,他就不会告诉我。
在渊讲述的漫长过程中,我一直一言不发,此时的我一点困意也没有。我需要让自己的小脑瓜先消化一下这些事情,同时我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关于他的,也关于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我想不到从什么问题开始问他,于是先找眼前的做个开头吧。
渊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我只知道,如果冲动的你一直带着这个误会不主动来找我问明白,说明我看走眼了。”他的自信让我有些被看穿的感觉,难道他真的有这么了解我吗?我不由得好奇,想知道他眼里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虽然认识也不短了,但毕竟都只是聊天,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是了解我的呢?”
渊站了起来,慢慢活动自己久坐的身体。他一边在书房踱步,一边缓缓跟我解释道:“了解一个人没那么难,关键看你是否用心。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向大家倾诉你对于婚姻的抱怨。你的语言和观点,暴露了你涉世不深。你和很多人聊天,包括我,但却很容易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我们,尽管你自作聪明的隐藏了一些东西,好像这样大家就不会看出什么来,但实际上更体现了你没有心机,很容易上当。这点从我一约你你就出来也可以印证吧。
不过虽然你很容易上当,却从来不会真正相信别人,你的心里存在着一道很深的防备,这道防备让你对很多事情持怀疑态度,所以你没有多少真正的朋友,因为你首先不会付出真心去交这些朋友。从这方面来说,你是自私的,孤僻的,甚至冷漠的。你可以不顾你现在妻子的生活状态,你可以不顾父母亲人的情感寄托,你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自己身上。
你很享受台前被关注的感觉,最好是所有人都来关心你的喜怒哀乐,都来在你成就的时候赞美你追捧你,在你困难的时候帮助你,在你失意的时候安慰陪伴你。但你自己把这一切看成理所当然,或者说你只关心自己的诉求,不去考虑你是否有这个资格。因此,虽然你没有什么本事,却希望别人能以你为中心,这导致了你的敏感,脆弱,没有定力和耐心,追求关注,害怕失去又不敢担当,你严重缺乏安全感。
“所以你会由着自己的感性和情绪化来做事,你会用你的热情感染身边的人,让他们很快成为你的朋友,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