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既然已经约定好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爷爷就带着杜宴礼往老朋友的家走去。
这还是杜宴礼第一次来到单引笙爷爷的家中。
对方的家坐落市中心,是一栋掩藏在巷子深处的一栋别致洋楼。
郁郁葱葱的树木将这栋洋楼环绕,树叶与树叶的间隙里,有一方带绿苔的纯白,那是洋楼的一角屋檐,它正于花木之中展露着属于自己的生机。
来到洋楼之前,单引笙亲自过来替杜宴礼和杜爷爷开门。
他打开自己家的大门,分外乖巧地叫了一声“杜爷爷”。
杜爷爷看了单引笙一眼,没有特别的反应,就面无表情地越过单引笙,往老友家中走去。
单引笙心机地借着关门的动作落后两步,冲跟在杜爷爷身后的杜宴礼眨下眼睛:你爷爷今天心情不好?
杜宴礼回给对方一个眨眼:才不,他今天心情挺好的。
小小互动转眼结束。
单引笙也不多耽搁,快速两步赶上杜爷爷,殷勤说:“杜爷爷,我来带路,我扶着您走。”
杜爷爷:“不用了。”
单引笙坚持扶住了杜爷爷。
他都做好了被甩开手的准备。
但是杜爷爷依旧仅仅看了他一眼,连挣扎也没有,只端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继续向前。
单引笙琢磨出点味道来了。
他又回头冲杜宴礼眨了个眼:纸老虎?
杜宴礼第二次眨眨眼:知道就好,别说出来。我爷爷很要面子的。
三人进了室内。
单爷爷和单爸爸单妈妈都在。
两个老人家十几年的交情,彼此的老脸都看得腻了,也没有什么客套话好说,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了。
紧接着,杜爷爷开口:“之前你让杜宴礼和引笙在一起,是对杜宴礼的信任,没想到杜宴礼不止没有把引笙带好,还——”他本来向说‘又走向了更歪的路途’,但想想觉得不对,索性省略,直接说,“这是杜宴礼的错。”
单爷爷赶忙否认:“不不,宴宴没有问题,这都怪我家笙笙,宴宴就是被笙笙给带坏了!”
杜爷爷:“杜宴礼的错更多。”
单爷爷:“笙笙的错更多。”
两个老人开了腔,杜宴礼不打算掺合,他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不说话。
单引笙将杜其看在眼中,觉得很好,同样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不说话。
旁边,两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最终终结于杜爷爷懒得再说话之中。
我这是把整整一年的话都给说完了。
杜爷爷一锤定音:“两个孩子都有错。”
单爷爷仔细一想,觉得这个结果挺不错的,他赞同道:“没错,两个孩子都有错。”
杜爷爷:“回头让他们改了。”
单爷爷坚定:“回头让他们好好改。”
客厅一时安静。
杜爷爷从怀中拿出一个和之前玉佛盒子很像的黑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给单引笙。
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单引笙已经知道杜爷爷的习惯了。
单引笙不等对方开口,就直接把盒子打开了。
黑色的盒子之中,一块色彩和玉佛一样艳丽的玉观音静静躺着。
单引笙:“谢谢爷爷!”
杜爷爷依旧面无表情:“观音给你,玉佛给我。”
这件事情现在想想,依旧意难平!
杜爷爷和单引笙的交流刚刚结束,单爷爷就对杜宴礼说:“宴宴啊,你爷爷给了笙笙一样礼物,爷爷也有见面礼送给你,不过这个东西待会就让笙笙拿给你了。”
交换了礼物之后,客厅之中的气氛放松了很多,恰好时间也到了中午的饭点,厨房里开始飘来食物的香气,单妈妈进了厨房,作为女主人为众人准备午餐。
两家关系亲近,没什么客气的必要,准备提单妈妈打个下手。
杜宴礼一走,单引笙屁股底下就长出了一排的钉子似的坐立难安。
他看了其余人一眼,果断说:“你们聊,我也进去帮个忙。”
说完他就往厨房溜去。
一进厨房,单引笙就看见杜宴礼站在流理台前观察桌子上的食材。
对方身形挺拔,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站在厨房之中,像是把厨房也站成了他的办公室。
紧接着,听见声音的人转回头,看向自己。
杜宴礼:“怎么进来了?”
单引笙的心就悠悠飘到了杜宴礼那边,他跟着自己的心一同走过去,都走到对方身旁,才发现厨房里就自己和对方两个人,本该在这里的妈妈不见踪迹。
单引笙来到杜宴礼身旁,奇道:“我妈呢?”
杜宴礼:“阿姨走了。”
单引笙:“为什么走了?”
杜宴礼慢悠悠说:“也许是意识到某个家伙马上就要进来了,所以不打算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