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晨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了迟文彬的心上。
他对小夏来说很重要……他对小夏来说很重要……人生真的是起伏涨落,上一秒他百般自责痛苦,下一秒竟能如此欣喜若狂。他拉住了邵一晨的胳膊,一脸的期待与忐忑,“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对小夏很重要?”
邵一晨感受着迟文彬微微发抖的胳膊,突然很想哭,他为夏初见高兴,一个人为你患得患失到这种地步,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迟哥,你是个聪明人,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你的伤口?甚至说出伤口不好不许见面的话?”
迟文彬笑了,一种踏实感盈满他的心,就像颠簸流离的种子,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最适合生长的土壤。他要牢牢的扎根在夏初见的心中,用尽一生的心力努力长成参天大树,用根系包裹住爱人的心,用枝叶为他遮风挡雨。
“这真的是意外的惊喜,”迟文彬的眼神温柔的溺死人,“我本以为还要很久很久,才能在他的心上留下浮光掠影。”
“岂止是浮光掠影,我看已经是刻骨铭心了,加油,迟哥!”
“我会的,你也是。”迟文彬拍了拍邵一晨的肩膀,突然有点内疚,“现在很难受吧。”
邵一晨摇了摇头,“不难受,能够接近已是恩赐了,竭尽全力,与君共勉。”
“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说。”迟文彬一脸的真挚,“我要谢谢你,为好多事,我不说,你也懂,所以,我真的很想帮你。”
“哈哈,你只要对小夏好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赶快回去吧,早点把手治好。”
迟文彬点了点头,回屋拎了行李转身下了楼,步履轻快,归心似箭。
邵一晨望着他的背影,双手握成拳,加油!你们是,我也是,大家都要幸福!
“人都走了你还傻站着。”秦文哲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邵一晨吃惊的刚回过头,便被吻住了嘴唇。
“唔,老师……”
秦文哲松开了他,说实话,刚才他不是故意偷听的,但他没想到这个单纯的小孩竟会看的那么透彻,若是这样,这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愚笨该怎么对待?或许,他该温柔一点。
“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一会。”秦文哲摸了摸邵一晨的脸,“或者,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
邵一晨的脸烧的通红,他轻轻握住了秦文哲的手,“老师,两个我都要。”
秦文哲笑了笑,搂过他的脖子,“只有第一个,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第二个暂且搁置。”
第二十章
夏初见回来的当晚就去了寂夜上班,刚进去就被一群小伙子们围的水泄不通,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快艇好玩吗?”“开没开水上摩托啊?”“迟哥的观景别墅大不大啊?”
夏初见头疼的向马云迪投去求助的目光,马老板拿着策划书,挨个脑袋拍过去,每人一个毛栗子,绝不偏心。
“消停点,说正事。”他将材料分发下去,“上次咱们提到的那个主题活动,这两天就着手准备一下,一个礼拜之后正好是周末,我们先试试水。”
“耶!”一群年轻的毛头小子开始欢呼,换装游戏,听着挺刺激的,一成不变的服务模式早就有点厌烦了,此时,他们正需要一些新鲜的理念和方式。
“那个,老板,我们到底穿什么啊?”夏初见一脸担忧,千万别是那个GAY里GAY气的黑猫装。
“黑猫啊。”领班赵哥一脸自豪,“样品装前两天都送过来了,老板看了特满意,明天就过来给你们量尺寸,哈哈,我的点子,保证让你们满意。”
满意个屁!夏初见搓火的不行,穿什么不好,非得搞那个不lun不类的耳朵和尾巴,这要让迟文彬看见指不定怎么戏弄他呢。想起迟文彬,他更气了,也不知道手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感染,真是有病,没事闲的折腾自己玩,疼死他活该。
晚上八九点,店里的客人开始变多,几个服务生手忙脚乱,夏初见在自己的片区忙的焦头烂额,连喘气的功夫都是浪费时间。虽说是国庆黄金周,大多数人都出去玩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闲到无聊泡夜店啊!你们不去看看祖国大好河山吗!你们不去和恋人恩恩爱爱吗!
他这一晚上简直跑到小腿抽筋,白衬衫shi了一半,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高峰期一过,送完手里的最后一个酒单,夏初见靠着柱子歇着劲儿,望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灯光,竟有些许的落寞和孤独。这座城市,万家灯火,那么多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圈子,只有他,没根一样在这里漂泊。很小的时候,他不懂活着的意义,只知道吃饱了才会不饿,所以,拼命的填肚子;再大了一些,他开始渴望孤儿院外面的天空,踮起脚尖,翘首期盼,想着终有一天和那些衣着光鲜的少年一样,笑的恣意张扬;然而,当他终于走出那里,却发现自己始终是别人眼中的异类,他贫穷,他自闭,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没关系,一个人也可以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