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鱼儿也不捧场的笑跌在地,大哥成豁牙子了。
“切~掉颗牙有什么的,能赢就行!”良缘骄傲的挺起胸脯。
梁子俊花了半月时间带新官熟悉府衙,接见百官,又将需得改善的政令一一交代下来。
新官本就是景王指派,来前亦曾耳闻此人事迹,如今有缘得见,没处几日便折服于梁子俊的高风亮节。
毫不违心的几句恭维,听的花孔雀展屏绽放,却之不恭的生受一记大礼,又就规划好的政令指点一番。
新官听得连声称是,保证不负所托,定将禹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秋去冬来,眼见天气越发寒冷,未免路上受凉,陈青预备提前启程。
左右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下去,新官也顺利接掌整个衙署,梁子俊无官一身轻,自是想着早点回家叩见爹娘。
启程来的猝不及防,原本约好三日再战,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来不及告别,良缘便被塞上马车。
博林、李舒和、赫连山等人皆来送行,百姓也自发夹道恭送州官返乡。
如此万民惜别的场景,是梁子俊没想到的。
一任三年,临行前,说没有一点不舍,未免有些违心。
有不舍州官离去的百姓,纷纷送上自家做的吃食以备路上充饥。
瓜果干粮接到手软,陈青眼眶微热的谢过热情民众,又与他们握手辞别。
“呜呜……大人一路顺遂!”受过大恩的妇人,当街跪下磕头,无声诉说这段离愁。
“恭送大人……”一人跪拜,百姓顺势跪倒一片,黑压压的人群,情难自已的感谢三年来受到的恩惠。
惜别之意溢于言表,新官带领百官站在城门口,见此情景,心里不乏五味杂陈,他们辞官时可会受到如此爱戴?
马车一路行来,百姓长跪不起,梁子俊突觉热泪盈眶,这难道不是对他三年来恪尽职守的酬谢吗?
“爷走了!尔等可以放心,新官定会接替本官善待万民!”梁子俊抹去泪水,扬声喊道。
“谢大人!”百姓再叩首,有这句话,足以安万民之心。
新官撩起下摆,带领百官叩谢梁大人。
梁子俊跳下车,扶起他来,语重心长的劝道“梁某现今才知,原来千古留名无需功成名就,只要肯做个好官,哪怕只任三载,也足以令万民感念在心,与流芳百世可谓是异曲同工之效”
新官受益匪浅,博林亦风趣应答“梁大人不仅长存百姓心间,想必日后也将一直贴在门板上”
“咳咳……这个就不必了”梁子俊哂笑一声,跟几位故友辞行“经此一别,来日方长,尔等若是想爷,就给爷来封信”
“三爷慢走”李舒和浅笑出列,临走前再送一道饯别大礼。
守卫打开城门那刻,一眼望去,站满了前来践行的百姓,他们都是从各县赶来的村民,挤不进城,便都站在城外送行。
马车缓缓驶来,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道,瓜果蔬菜仅是一点心意,鲜花美酒多到几欲将人淹没。
十里送行,成了百官津津乐道的美誉,举凡哪个州县出了好官,都要与之比较一番。
功绩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百姓凭心而论,有感而发。
公道自在人心,梁子俊为禹州做出的贡献,百姓全都看在眼里,也都记在心里,不需道听途说,仅在点滴生活中就能品出带给自家的好处。
良缘频频回首,寄望在人群中见到打了很多架的玩伴。
直到出城十里,才泄气的缩回脑袋,闷在车厢暗自伤心。
陈青抱起儿子向外指点“你看~”
良缘乍惊还喜,挣着身子朝外摆手“轩儿~我要走了!”
轩儿站在山坡上挥手送别,昨个知道大公子要走,心里气的不行。故此才拉不下脸,赶着最后时刻爬上山坡,央阿爹送他一程。
“不去打个招呼?以后怕是再难见面了”书生轻拂稚子发顶,这小子就是嘴硬,明明舍不得,却偏要表现的不屑一顾。
梁子俊勒停骏马,见爷俩没有上前的意思,才缓缓驶离。
“……他日重逢,咱们再战,别忘了你还欠我……!”贺凌轩到底没忍住,跑前几步挥手喊道。
“啊?你说啥?”良缘听的不是很清楚,扯着嗓子吼道“轩儿再见!”
“喂~我叫贺凌轩!圆圆再见……”贺凌轩涕泪纵横的小声哭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呜呜……坏小子!”
抱起失声痛哭的稚子,书生轻叹一句“他还小,这会还没起名字呢”
“那我还能见到他吗?”贺凌轩扑在阿爹怀里发问。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随缘吧”书生也不敢轻下定论。
他与梁大人只是泛泛之交,不曾互通地址,但若有心,想联系上也不难。
再说小儿心性,一时虽受离别之苦,但随着日渐长大,记忆消退,不知会不会将此间缘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