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逞强。”
“行吧,不逞强。”苏棠点头,依旧有气无力道,“别跟我说话了,姐缺氧呢,留着上山看一眼雪就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上索道了,两人坐一个缆车,江宏和苏棠先上去,阮念和蒋逸舟就跟在后面一个。
索道全程近3000米,垂直落差1000多米,缆车几乎是360°全透明的,外观就像个玻璃球,滑出去之后往脚下看就是一片片密林和深不见底的山渊,别说恐高的人了,就是阮念这种坐过垂直过山车的,看着都有点儿犯怵。
但又忍不住想看。
第一次坐这么久的缆车呢,今天天气又好,蓝天白云,晴朗无雾,拿相机往外随手一拍都是画报般的美景。
“伸手。”蒋逸舟跟她面对面坐着,冷不丁地叫了一声。
“啊?”她不解,但还是伸了手,“怎么了?”
然后就被某人紧紧握住了。
“放心看吧。”他说,“掉下去我拉着你。”
阮念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想笑,又觉得心里跟他的手一样,好暖好暖。
“……哦。”她说。
于是放下心来,一会儿脸贴着玻璃窗往远处看,一会儿低头看脚下略过的景物,好几次兴奋得轻轻“哇”出声了,然后又似乎觉得幼稚,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对面那人,换来后者好笑地轻弹她额头:“想看就看,看我干嘛。”
“……”阮念撇撇嘴,继续转头看外面的景色。
这趟缆车坐了近10分钟才到,出来以后气温更低了,风一吹冷飕飕的,感觉跟去年寒假去B市那晚上有的一拼了,冷得阮念都缩了缩肩膀。
“冷?”蒋逸舟抬臂把她搂了过来,拉好兜帽,让她紧挨着自己,“带热水了么。”
“带了。”阮念点点头。
“喝点儿暖身。”他掏了手机出来,“我看江宏他们在哪儿。”
没多久微信就回过来了,说是怕苏棠撑不了太久,先带着她往上走了,看完雪顶立马下来。
“咦,还能往上的?”阮念看了眼不远处的木阶,确实有条看不见头的栈道一直往上延伸,“我以为这里就是山顶了。”
“上去吗?”蒋逸舟搂了搂她,“趁现在人少。”
“嗯,上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觉得头晕,应该没事,“听说能看到雪呢。”
“你……呵,”蒋逸舟笑出一团白气,“就这么喜欢看雪?”
“因为G市都不下雪啊。”阮念说,“我就见过一次而已。”
虽然体会不了南方人对雪的迷之热情,但女朋友说的话还是要无条件服从的,于是蒋逸舟也不说什么,搂紧了她往栈道上走。
这路修得不算陡,慢慢往上走也不累,就是冷,氧气吸进去也像喝冰水似的,只能靠保温瓶的热水缓和一下。
但栏杆外的景色也是真的美。
水蓝色的天,连绵不绝的雪峰,在云雾缭绕间时隐时现,和暖的阳光打在山石的积雪上,仿佛撒上了一层金粉,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宛若仙境。
阮念心头浮现出的就只剩这四个字了。
要不是怕相机拿出来就冻坏了,她真想在这儿拍个照,和他一起的。
“看过来。”蒋逸舟说,“快点儿,手结冰了。”
“……啊?”阮念转过头,看见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她和他的脸,横着拍正好还能拍到后面的雪峰,急忙笑着比了个耶。
咔嚓。
一看就是不自拍的人,连手机快门的声音都没调静音。
然后拍完就迅速收回兜里了,连拍得怎样都没看,阮念叫他等等也不理,叫第二次才咬着牙回了一句:“回去看……Cao,冷死了。”
阮念哪是要看照片啊,无奈地抱住这个急性子的手臂:“我刚看见江宏他们啦。”
“哪儿?”蒋逸舟终于给面子地停了下来。
“……已经走过了。”阮念叹了口气,有些担心,“走得挺急的,你看江宏有没有给你发微信?”
蒋逸舟只好忍着冷把手机又拿出来看。
还真有一条。
-苏棠说头疼了,我带她回酒店休息吧,你们好好玩儿。
这消息闹得阮念都没心情继续走了,蒋逸舟表示无所谓,于是两人匆匆原路返回,等回到索道排队区有暖气了,才能拿手机给他俩打电话问。
苏棠没接,江宏的电话通了,说已经打到车在回酒店的路上,苏棠也没发烧,就是头痛难受而已,让他们不用担心。
阮念听完勉强安心些,之后和蒋逸舟又去了白水河、蓝月谷等几个附近的景点,本来晚上也有安排行程,但她心里总是记挂着苏棠,所以吃完晚饭就想回去了。
蒋逸舟叫了出租车,到酒店的时候8点,刚准备回房间看看就收到了江宏的微信。
-苏棠还在睡,之前头痛一直睡不着,你回来就先去我们房间坐坐,别吵醒她了,晚点儿我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