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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多钟,蜀川天府市地区,天气晴朗,初秋的阳光少了些酷暑时节的毒辣,多了些容易令人犯困的温煦。
医术世家袁家的宅邸后院里,一袭白裙,头戴帷纱阔边帽的张丽飞,手里提着一把普通的白色喷水壶,在青砖铺地,绿荫处处的院落里,往那些生机盎然的花卉草木上浇洒着从后院那口深井里打上来的清水。
这样的清雅闲致情景,总会让人感到格外心怡舒适,就如张丽飞最初住到这里,走出情绪的Yin霾后的感觉。
只是时间一长……
她便渐渐感到了枯燥无趣——怎比得在校园里与同学们相互学习排演节目,怎比得几位好友或在寝室嬉笑打闹,或相约逛街,买上几件时尚的漂亮衣裳,再貌似有品位地坐到有外国人服务的高档咖啡馆里点上一杯咖啡,去电影院里看一部影片然后感动得一塌糊涂,去各种景点拍照游玩,去某些商演的片场赚些小小的外快收入,于是一个个都颇有成就感,去拍戏,去出席公司安排的活动享受万众瞩目等等。
以往在京城多姿缤纷地生活,又或是参演电视剧之后的辛苦奔波,那时候就会时而憧憬许多书籍里描写的小资、小清新的生活。然而在从毁容的Yin霾中走出,渐趋开始享受这种过于小清新的静怡却孤独的生活后,她又开始想念那个,似乎已然被自己远离了的大千世界滚滚红尘的繁华Jing彩。
最想念的,莫过于亲人,和朋友们。
一个多月了。
期间她给爸爸妈妈打了两三次电话,无非就是依着苏淳风给她出的主意,骗父母说在全国各地到处奔波,还要去香港、去海外省做宣传之类的理由借口,每次忍不住哭的时候,爸爸妈妈还会哄着劝着她,再夸她演的电视剧太好了,爸爸妈妈在家里天天守着电视机看,还专门买了正版的dvd……于是每每张丽飞会哭得更厉害,还好不至失去理智,没有在激动之下把实话说出口。
“丽飞姐,一会儿有客人要来看你,现在院长那边谈话呢。”护士小云从圆门那边走来,轻声招呼道。
张丽飞应了一声,把喷水壶放下,转身袅袅婷婷地往她居住的房屋内走去——大抵也就是来到这里十多天之后吧,开始不断地有人来看望她,倒不是苏淳风和裴佳分别来过的那一次,而是些很奇怪的陌生人,有单独前来,也有三两人结伴而来,这其中又有多数是大小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无不是拎着各种各样大包小包的礼品。张丽飞好歹也是富裕家庭出身,而且在京城参演电视剧之后,跟着剧组和裴佳这样的人,出席过各种各样的场合,也算是见识不浅,当然识得那些礼品的昂贵和奢侈,动则数千上万,甚至还有人参、灵芝类的物事,也有拿出玉石项坠、手链、戒指等饰品的,无不是认认真真地告知张丽飞,这些物件已然施术法符箓加持过,有辟邪祛Yin等作用。这些陌生的前来看望她的人,都会浅尝辄止地介绍下姓名,来自于某地某家族或者某宗门,再慰问下张丽飞目前的身体状况,恢复的进度等等……无非是些客套话。
最开始张丽飞还满心疑惑,有些惶恐措手,听着那些人的自我介绍,怎么都觉得不太现实,像是武侠里的故事。
不过这样的人来得多了,她也就慢慢适应并忖度出了什么,并且能坦然应对。
因为这些陌生人,都是只来一次。而且每每张丽飞露出疑惑之色,他们都会微笑着简单解释,要么说与苏淳风有过一面之缘,要么说什么久仰苏淳风大名,还有夸赞苏淳风为国、为奇门江湖争光等等,也有在张丽飞面前流露出自责的态度,说什么身为奇门江湖中人,却让张丽飞在京城被国外的降头师所伤,他们对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以后更要以苏淳风为榜样如何如何……总之,这些人之所以拎着贵重的礼品前来看望她,张丽飞很清楚,是因为她是苏淳风的“女朋友”
而这些陌生人来得越多,张丽飞对于那个充斥着恐怖骇人术法,极其神秘的奇门江湖,就愈发好奇,也愈发忌惮。
同时,也愈发爱恋苏淳风,还带着丝丝不满的醋意。
因为她现在已然知道,对于苏淳风神秘的术士身份,王海菲很早就知道,并且一直以来,都和苏淳风一起瞒着她——张丽飞自然儿然地会有失落忿忿,苏淳风为什么让王海菲知道,却不让我知晓?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当然,明晓事理的张丽飞,从最初惶恐不敢接收那些礼物,到后来每次都会有意地婉言谢绝那些或奢侈昂贵或稀有,或诡奇非凡的礼物——老家有句俗话“吃人东西嘴短,拿人东西手短。”来到天府市医治疗养至现在的这段时间里,张丽飞在医病的过程中,多次有意无意故作好奇地询问过一些苏淳风在奇门江湖上的事情,而除了袁荣、袁赐钦不太爱讲述这些事之外,袁尊倒是乐意简简单单地给她讲述一些江湖传闻。所以张丽飞知道,在当今那个神秘的奇门江湖上,年纪轻轻的苏淳风已然有了极高的地位和威望。
所以,她不能轻易接受别人馈赠的礼品,防止因小失大,将来给苏淳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