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十分整,一辆高顶棚面包车徐徐从招待所里驶出。
在门口拐个小弯后,车子乘着星星点点的夜色,径直往山脚下不急不缓地驶去。
不多时,这辆面包车就“嗤”的停在了山脚下的一个公交车站台旁。
咣!
一声闷响,车门被拉开。
“小闵,这个点郊区线的公交车早就收工了,你真的不需要我们送你回交州吗?”
问话的是这段时间一直二十四小时看护闵柔的白琴。因为闵柔已经被释放,她也随之改了称呼,不再像原先叫得那般生硬了。
闵柔轻摇了下头,勉强挤出笑:“不了,谢谢。”
“那行,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注意安全。”
白琴说完,刷的关上车门,然后车子轰一声疾驰而去,转瞬就消失在了夜色中。也难怪他们这么归心似箭,不仅仅是闵柔,这些纪委干部也都在这山头上关了大半个月了。
直到车子完全消失,闵柔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飞快的把提包拉链打开,翻了一下,g" />本来不及检查里面东西是否齐全,看到手机还在包里,就赶紧拿了出来。
可她刚要拨号,却才发现手机屏幕黑乎乎的一片。
“呵呵,我都被关糊涂了,这么长时间手机怎么可能还会有电呢。”
闵柔嘴角勾了一下,轻声笑了出来,却不似刚才那般挤出来的苦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卸掉重重压力之后的心灵释放。
虽然她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外面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但是,她很清楚,从今天晚上开始,她的生活将翻开崭新的一页,之前那些梦魇都将离她远去。
是的,当她在刚才那份材料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她知道,自己跟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已经做了一个了断。
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幸福美好的生活,那种她羡慕过但却从未敢奢望的生活。
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就是立刻看到她深爱着的那个男人,然后跟对方说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
郊区的空气很好,夹杂着青草的味道,此时正值初夏,山脚下凉风习习,让人感觉惬意极了。
正如前面白琴说说的,此时显然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闵柔一个人走在不算太平坦的柏油路上,她的脚步有些急,希望尽快能找到家小卖部,然后给陈扬去个电话。
也许她真的转运了吧,刚走了七八十米远的路程,就看到附近临街处有家小卖部。
她心里一喜,赶紧走过去,拿起柜台上的电信座机,边拨着号,边问道:“老板,你们这能打回交州去吧?”
“呵呵,小姑娘你放心好了,我这电话你就是想打国际长途都没问题。”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猥琐大叔,乐呵呵的冲她笑道。心里却是暗自奇怪起来,啧啧,这大美女从哪个山旮旯里头冒出来的?咱们栖霞镇可没见过这般俊俏的人物哟!就是身上那条裙子显得邋遢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刚被打劫过,可瞧着又不像。
而闵柔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小姑娘”,俏脸就是一阵微热,心中却没有恼意,反倒是觉得一阵窃喜,心里只想着如果陈扬也能叫自己“小姑娘”就好了。
呵呵,我真的还是小姑娘么?
想到这,她更是羞意上脸,两抹淡淡的红晕覆在那白嫩的脸蛋儿上,在这店里昏黄的灯光底下瞧来,真个如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儿似的,瞧得旁边那猥琐大叔蛤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老板,你这电话怎么打不通啊?都是电信服务员的声音。”闵柔拨了陈扬的手机号,可却老是在说什么该用户不存在。
“哦哦,两毛,两毛钱一分钟。”猥琐大叔咕噜咽了口唾沫,猛的回过神来,却不知自己是在答非所问。
“老板,我不是要问你多少钱,”闵柔边说边才抬眼看向这猥琐大叔,却发现对方眼神不大正常,立刻警觉起来,她身上穿的这套衣服还是那天出院时换上的,低a" />短幅的细肩带紫红丝质上衣,隐约袒出一片雪白的a" />肌,一不注意很容易春光乍泄。
她下意识的赶紧伸手把a" />口护住,然后把电话听筒往老板面前一塞,皱眉瞪了这色老板一眼,然后冷哼道,“你快给检查看看,是不是要你们这郊区线路要加拨区号还是什么的?”
猥琐大叔见自己的图谋被人察觉,就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接过电话,连连点头说好,好。
他这正忙着低头检查,闵柔生怕又给对方吃豆腐,赶紧转过身,背对着柜台站着,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环境。别说,旁边还真有一个简易的桌球厅,她见到有不少郊区青年在里面玩桌球,心中不由有些急起来,自己穿成这样,可千万别惹出什么祸事来。
“哎,姑娘,行了,我已经把话机解锁了,你直接拨号打出去就成。”
身后那老板知会了一声。
闵柔刚要回头,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