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是问问你们走跟没走又能有啥区别?到时候不管去哪儿要是定了地方就记得跟我一声我随时过去看你们现在这交通这么发达谁会真的见不着谁啊?”
秦弋的没错。
隔得再远不过就是一张票钱罢了祧。
莫怀远听了却微微蹙眉偏过头沉默不语。
——的确是相隔不远想见就能见可关键在于京都他是真的想永不回来安湛予那个人他也一辈子都不要见珐。
又聊了会天叙了叙旧之后饺子煮好了秦弋就张罗着吃饺子试煮出来的饺子热气腾腾的哪怕不能留到晚上现在试试也行。
安然蹙眉好像闻到羊rou味了她以前就不大喜欢羊rou现在闻到就觉得特别特别腥。
秦弋还在极力撺掇着哪怕莫怀远在轻声拒绝很快秦弋就恍悟过来惊悚到自己了——
不对。不对啊。
这两个人莫怀远一个人这算是重新开始随便他怎么样可安然跟着一起走那可就是私奔了
而眼前的两个人却偏偏情绪上没有半点起伏和不对劲貌合神离不大合适倒像是……是……貌离神合……
安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情商本身就低以前仗着自己老爹是安湛予所以做什么都没人会她做得不对现在她才觉得自己人缘交际什么的简直是一塌糊涂在别人家也不根本知该怎么自处也不会好脾气地拒绝长辈莫怀远在眼睛的余光里看到她涨红了脸尴尬僵持了许久才偏过头跟那Cao着地方方言的老人轻声她不用。
东西状态看起来不大好于是索性就此辞行。
秦弋震惊:“这就走?”
“嗯。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好好照顾弟妹我们下次再过来。”莫怀远看了一眼秦弋的老婆礼貌点头。
“那我送你们。”秦弋为难地放下了筷子脸色Yin郁地跟出去了。
安然拿了钥匙去找车时秦弋一把拽过了他眉蹙得很紧嗓音沙哑地低低道:“你知道我的是什么意思你离开我们都没意见安家那种家庭不适合你早该走了……可安书记在这位置上至少还要一年才会下来你现在带走安然是什么意思?他会轻易放过你?”
京都的雪一些簌簌的颗粒飘下来触到人的皮肤就会融化。
莫怀远抬眸凝视着雪地里那个纤的身影眸色迷离嗓音低沉:“我有我要带她走?”
秦弋更惊悚了
那是什么?
“京都还是她的家她随时都可以回来。”
“我要走她可以跟着随意她她何时要回来我亦不会强留。”
谁都不知道。
这终究不是一场私奔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流放而已。
两人走时天色都黑下来了。
应该是已经有好事者看到开进这片旧区的车牌号了秦弋怕再留他们也会出事索性放行。兄弟之间话从不啰嗦他也不多什么只是看着远去的车有些伤感。
三十多岁的年纪了是个人都知道要求稳定当年光影队一起出来的那些人曹坤混的不错他也可以就剩莫怀远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在陪着那个任性的女人颠沛流离现在不知怎的好像连这个女人他都不一定是非要不可了。
秦弋觉得心里闷痛抽着烟淋着雪不一会就看到几辆大的军用车闪烁着亮眼的灯就开进来了。
警卫员的脸色很焦灼下了车就问:“人还在吗?我们领导知道他们回来了在你这儿停留过。”
秦弋啥都没眯着眼睛手指间的烟安静地燃烧着哑声反问:“吃饺子么?”
……
出了秦弋家之后再往西就是郊区荒地了。
车里安然安静地坐着一开始不知这又是去哪儿越往深山中走的时候就越清楚了。
她记得的。
最初第一代的烈士墓园就是建在这里她明白他过来做什么了。
这里距离几座中学比较近时不时地会有学生们过来游玩扫扫墓做
tang做样子其他时候这里都是冷清无比的荒草长出来有人定期清理而负责清理的那个人跟那些烈士其实半点关系都没有。
莫怀远留在身上十几年的那个实际已经过期作废的军官证就是拿来做这个的。
万家灯火合庆团圆。
他下了车往里走看样子是常常来。
在安家度过的每一个春节每一年除夕夜的两个时他都是要在这里度过的今年也不例外。
今年又有那么点例外。
安然不敢下去眼眶很热很烫问:“我能过去吗?”
他“随便。”
想清楚了那件事是安湛予做的怨不到她安然头上来。
他带了一瓶酒。
用指甲盖使了一下巧劲便打开洒在墓地前。
没有灯光只有月色墓碑上那两个人的照片依旧年轻、好看、英姿飒爽。
以前他每年过来靠在这里一些话自己的学业、部队的情况、事业的烦恼今年一句别的话都没有莫怀远觉得今年的他懂了当年发生的一切懂了他们离开的原因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