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发烧到估计都有些烧糊涂了
莫怀远胸腔里一片排山倒海般的情绪轰隆隆碾压而过死死捏着她同样又烫又软的手深吸一口气睁开猩红的眸压着怒火盯着她缓声:“我去买点儿药回来……坐那儿坐好衣服……自己穿好等我。”
安然的确是难受到快要死了听到这话她却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瞪圆了麋鹿般的眼睛猛摇头
“我不让你去”她有些惊恐珐。
“你知道吗我找到你的那天就被吓得半死你走的时候在医院病房里连件棉衣都没有带”她手捏了捏他的肌rou“但这可是北方的冬天啊不是麦城我不让你去。你不要去这不是部队里的抗寒训练……”
……她心疼。
莫怀远被她搅得情绪浮躁烦乱冷沉着的脸色疯狂变幻几下沉声呵斥道:“够了。闭嘴”
他丝毫没有感受过有这样的安然在身边会是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弦都紧绷在悬崖上突然蹿高又降低地乍然变化着叫他几乎无力招架……他掐着她娇软的手骨几乎要狠狠掐出水来盯着她终于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因高烧而嫣红如血的**的唇一下就堵住了她所有要的话。
“不想叫我赶你走就闭嘴。”
“否则……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低沉黯哑的嗓音警告着她。
她半边的肩带滑落下来了虚虚地在雪白的手臂上挂着他看得气恼心火旺盛又无法提醒索性在她唇上又狠狠咬了一下松开推了墙壁一把换衣服出去。
安然烧得迷迷糊糊不禁舔唇回味了一下他的味道还凑过去送他出门临别叮咛:“不许骗我还得回来……不能叫我再找不到……”
门外有着话走过去的客人经过莫怀远想起她此刻的模样脸色猛地一沉站起身牢牢挡住她等那些客人走了他才冷冷转身一把将她推进去“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
……
有人在家里等他的这种感觉是什么?
或许就是这样站在异地深夜的陌生街头都不感觉到冷觉得在哪里仿佛都是一样。麦城在半年多前不也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么?可有他们一起存在过的地方就都不陌生了都变成了回忆。
这种感觉那么微妙就连他们一起呆过的六年的e国都没给彼此这种感觉。
可麦城的记忆有多美好甜蜜就有多残酷折磨。
她不能在给他尝过最好的东西之后再一把将他狠狠推开。
他曾以为他对她的好就像是耗尽枯竭的海水给到不能再给给到自己都痛了累了她却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几声求饶就让他好像有要重蹈覆辙迹象他仿佛就要再次沉沦了。
到对不起是安湛予最对不起他没错可那些年对安然的付出却是他心甘情愿的没有人逼他的。
是他渴望得到安湛予的承认表明他这个养子也该在安家有一席之地可现实却了他最最残忍痛苦的一击。击碎了他的所有幻想让他整个人生都变成了一场荒诞。
安然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大概是。助纣为虐。
但绝对绝对不能否认的是他在麦城的那段时间有多快乐莫怀远此刻一个人在漫天的大雪当中走着走着一直走到仿佛想明白了他仿佛大概是天生就拒绝不了她的不管她给的是撒泼胡闹还是温香软玉都一样……他若是能狠得下心放下拒绝哪怕一次……此刻他都不会是在这里像这样……
手里捏着退烧的两盒药走在回去找她的路上……这一晚还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
……
漫天风雪。关在门外。
床上那东西看来是没能熬到他来衣服脱到一半卷着被子就睡着了。
温馨的橙黄色床灯之下她睡颜娇憨头发凌乱还微微出汗鼻尖因为高烧而有些泛红整个脸颊还都是烫的。
药不吃也就罢了之前他们军队里也都是主张少吃药多休息多运动莫怀远放下了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会外面炮声渐歇了他蓦地就想要抽烟来驱散自己躁郁无比的心情但看了一眼大床
tang又冷冷蹙眉已经抿在唇间的烟拿下来忍下了。
又去冲了一个澡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
不睡是不可能的他这几日虽然没做什么但是也耗尽心神闭了闭眼没再强忍着那股睡意让它来。
这几天胸口满腔都是恨意关于父母出事那天的场景他想一次心就更痛一次经常撕扯到半夜都睡不着此刻看着冷冷盯着她更有一种想要扯起她来叫她立马从这滚出去的冲动……
可……
任何的事情换个角度想就可怕到让人觉得受不了一旦不再想那些麦城的那些记忆就会张牙舞爪地涌过来汹涌地湮没了他让他想上前吻她抱她占有她维持着那些哪怕短暂但却美好的瞬间。
“……”东西睡得不踏实一个挣扎醒了迷迷糊糊地在被子里找人。
捞不到东西的时候很委屈地醒来看着空落落的大床再翻身看别处面色惊恐的样子。
一个健硕挺拔的身影凝视她许久从背后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