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再一次不厌其烦地跟她轻声解释的时候……莫怀远忙完从走廊那一头走了过来。
……
安湛予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就是眼睛下方还是一片青白色仰着头微微张着嘴需要戴着氧气罩才能正常呼吸。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儿清醒了一些睁开睡眼看他一眼磨蹭他几下在他怀里贴得更紧了。
“长官……您好……”空姐看到了他胸口上的几块章顿时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您……是一个人从南方飞京都的吗?有没有人接您?”
目送走了这位两鬓微微斑白的老军人空姐挺直紧绷的背久久都没放松下来自觉使然。
莫怀远没忘记安家总共就这两个孩子要轮班也只能由他俩替换着来。
他唇角淡淡一勾吐出了一个字:“乖……”
她意识恍惚撇下已经没事的父亲几次跑去门口问.护士莫怀远在哪儿。
“我觉得……”主治医生想着措辞道“安书记这个年纪还完全不算老政事上他这许多年风风雨雨见得多了不至于压垮他。他一辈子身康体健的现在可别被晚辈之间的一些事把身体给弄垮了。”
陈知远一个人颤颤巍巍地走下来空姐看着不放心搀扶了他一把提醒他心。
落地到京都的客机打着旋刮起了一阵阵雪花滑翔完后落在了京都机场的大型跑道上……因为是深夜又是好不容易停止降雪的短暂契机这几趟客机爆满价格升了几十倍还有人一定要赶到京都来机舱门一开里面的人全都裹着厚衣服冒着京都冷得彻骨的风走了下来。
莫怀远抬眸看着幽长幽长的医院走廊屏息苍白一笑道:“……好。我知道了。”
安湛予的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守在病床前的安然才感觉到手骨发麻有种浑身冒汗的虚脱感觉。
“然然。”
他低头蹭到她的耳哑声唤她。
她这样如动物一般磨蹭他的感觉的确是很暖心可大概也就是这样了他能得到的极限是如此。再多就没有了。再怎么他也碰不到她的心他会一直陪着她可他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
主治医生无非是:安湛予这样是因为压力大、思虑过重、情绪起伏过猛这些导致了他原本就不怎么好使了的心脏更加容易出现心悸绞痛的情况。
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当然不是。疾病的引起大多数都是因为心情饮食和睡眠起到的是辅助效果。要彻底解决的话不如叫他解开心结自己好起来。如果心结解开了没有心烦的事情——或者起码不再让他夜夜担心到失眠盗汗也就差不多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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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湛予睡着的病床前莫怀远将她轻轻抱到自己身上叫她累了就伏在自己怀里睡一会这样也舒服些。毕竟安湛予这一昏厥下去不知道要躺多久才能醒来晚上还不醒的话他们还要换班。
晚上这里他安静陪着就行了。
陈知远摆了摆手笑一下道:“没事。还不老。”
那女人伏在他怀里手攀着他的肩膀。困倦袭来她却有一点不敢睡因为不知道此刻莫怀远抱着她会是什么心情?
不定那放在军队里就是什么传中的传奇人物呢她能不严肃心么
陈知远依旧摆手:“我知道路不用人接。”
她总有种错觉觉得刚刚那个场景是梦会不会是因为她太想念他了所以才有了这种他回来找他们了的感觉?
“……”她迷迷糊糊的想要点儿什么拒绝。
她这样想着越想越悲凉娇的身子死死贴紧了他的怀抱。
莫怀远屏息看她几秒伸手拍拍她的头跟她一起进去了。
那女人头发微微凌乱毛茸茸的脑袋挤在门上看向了他一时瞠目愣怔眼眶有一丝湿。hi书桽仐荩
像是要融进他的身体里去摸摸他的心一般。
“没有办法好起来吗?只能这样一直稳着他的情绪靠药物维持?”莫怀远思忖了一下问。
“那、那您走这边绿色通道。专为退休军人和军务人员准备的。”空姐搀扶着他走到了另一边。
言下之意猜也知道是晚辈之间的事情导致的他思虑过重。是么?
那边莫怀远挺拔的身影依旧走了出去正在门口跟主治医生探讨着安湛予的病情。
空姐松了一口气脸色不自然地:“组长您是没看到那个老军官身上挂的是一等功军功章呢一等那得多大的事啊”
多少次他被她伤害直到现在体无完肤他却还是没忘记自己对她对她父亲有这样的责任。也或许是因为对她好成习惯了这样的亲昵做起来没有半点的犹豫和不自然哪怕他心里已是千疮百孔。
安然最终是被他的话吓到了一想起父亲刚刚脸色铁青的样子她终于肯松开一下莫怀远回头惊惧地看床.上父亲的脸色神情。
“怎么碰到红色老战士了?”乘务组组长走过来拎着钥匙看她一眼瞧她那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你那么严肃紧张。”
“晚上你回去伯父这里我来。”轻轻扣紧她的后脑他梦呓一般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