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衍这一路来接人存在心里的事情不少正烦躁着。
可等接到了人就更烦躁了。
几日不见那原本在市政就腻腻歪歪的两个人看起来哼就更像连体婴了。邹衍将车停在海滩旁边的路上看着咖啡厅里那似乎聊不完也腻不完的两个人耐心地等了二十分钟又二十分钟朗。
回去的路上邹衍还是不忍不住提起了关于曲家的事宫。
“他们前几天给我去的电话我你到海防区视察去了不在市政”邹衍轻声解释着蹙眉“可那个曲省长的秘书是个人Jing问我这种海防区视察的事难道也要你一个副市长出马?我本打算糊弄过去他又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是安书记的千金也在吧?”
安书记的千金?
被指名道姓地点到名字坐在后座上的安然朦胧的眼神一睁从莫怀远的怀里抬起脑袋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迷迷茫茫地看向了前面的邹衍。
莫怀远倒是不动声色蹙起的冷眉只因为他这不大不的声音碰巧吵醒了安然拢了拢她的发连绵地轻吻两下她的眉眼哑声嘱咐她继续睡。
好不容易将她哄得如同动物一般裹着他的衣服重新拱到了他怀里去睡。
他冷冽凉薄的一眼看向了邹衍。
邹衍只当没看见。
“我知道。电话我也已经接到了帮我安排下周二傍晚的时间我会过去拜访曲省长一下。”
邹衍点头。
“还有”他淡淡补充了一句在行进中的车里以绝对诚恳并非斥责的口吻对邹衍温和道“以后这类我的私事你传话就好管就不要多管了。”
尽管知道莫怀远的意思可邹衍还是气的脸有些红有些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私事?我可不觉得这是私事了。”
邹衍将车开慢了一点从储物槽里抽出了一份文件向后递过去神情冷峻:“这是前几天冯处被派到省里去汇报工作时候的上呈文件他上一次被你压在了市政的那次提案这次直接递到省里曲省长面前去了曲省长居然还觉得不错正在跟他追究到底这种提案怎么会被压在市政的原因。这些还不算到曲省长面前的时候他简直是添油加醋把你三个月在市政推进的新政策还有你和曲蔚蓝的事了一遍你猜猜曲省长那边会是什么反应?”
正巧了没人跟他自家女儿在市政那边工作得怎么样自家女儿也不搭理他这就突兀冒出来了个冯处长。
如果不是冯处长煽风点火曲省长听到之前的消息都只是揣测根本没那么快要急着见莫怀远。
——如此这般他都还要这些都是私事么?
莫怀远拎着那份文件看了看薄唇淡淡抿紧合上脸色微微冷峻地低低道:“……人难防。”
邹衍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他在后座上抱着那个女人的动作又看了看全然依赖着他像树袋熊一样睡着的女子冷冽的情绪一点点漫上眉梢——
“莫副市长我邹衍在市政工作近十年在无数人身边周转过上一个是退休的黎老市长。这些年见过的人里面算是你最合我心意我有意好好替你做事不论公私。原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从安家出身后台算是特别硬的如果有意想整顿麦城的烂摊子那绝对是棵可以依靠的大树我没选错人。可后来知道你跟安书记的真正关系后我就觉得原来你就是传中那种半点根基和背景都没有的人。”
“你不要嫌我话难听这是真的你就没想过如果有天你出什么事安书记就算知道了又能帮你多少?会像自己儿子出事一样地袒护你吗?你知道的不会。可你呢?从开始到现在却都在愈演愈烈地拿命护着他女儿。”
邹衍心里泛起一点点酸不算是为领导鸣不平更多的是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同情和悲愤。
这也是他一直不看好安然跟他在一起甚至对安然有偏见的原因。
“这个冯处不见得真能讨曲省长欢心曲省长一时口头上夸了他也可以理解成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但能保证曲省长不会把这个人当枪使借他的人来给你使绊子吗?也不定这个冯处心甘情愿地被人当枪使毕竟顺带着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呢。总之后天的那场绝对是鸿门宴等着你的不定是什么呢。”
邹衍了这许多话声音是放低了很多不再触他的底线吵醒安然。
但字字句句都给他听得一清二楚字字句句都到他心里去了。
莫怀远只是默默听着这之后没再过话。
邹衍咽下一口唾沫也跟着沉默但心里是无与lun比的酸涩与沉重。
他话是重了。
给像刚刚度蜜月归来一般的莫怀远听这些也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这都是回去后必须面对事只在朝夕了。
三个时后车子抵达公寓门口天色将晚。
莫怀远处理完了这几天堆积的文件拿开在一边手里还接着秦弋的电话神色微微疲惫地聊着挂了之后邹衍恰好在门口的保安亭外面停稳车熄火打开了中控锁以便他们能下去。
怀里窝着睡的女人还没醒。
莫怀远抱着她下车半路轻微的颠簸弄醒了她那迷迷糊糊睁开的眼神融化了他的心他半撑住门脸色微微冷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