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张兰也在想着沅九。
自从沅九走了的这些日子,她可谓是提心吊胆的连个好觉都没睡过。
先不说这徐氏每日里哎哎叹叹的老在嘴边念叨着沅九,她晚上哄老六,白天还要哄徐氏,更别提隔壁那个混小子李壮,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蛛丝马迹,每次才河边儿碰到她都用那铜铃一般的牛眼来瞪她。
嘴里还嘟嘟当当的似乎是振振有词的骂着。
按照往常,张兰这般泼辣的性子肯定紧跑几步拧着这混小子的耳朵大声呵斥起来,可是她心里头有鬼所以只躲避着李壮那鞭子一样的目光,不去理会他。
这不昨日里,老六又要去县城里卖货,这下子徐氏非要拿了些干货塞给他说什么要他去金店里看一看沅九过得如何。
张兰吓得要死,明知道那日来的蔷薇不是金店的老板娘,于是马上从床上窜起来随后讪笑着说她也一同和老六一起赶集。
等到了集市,正巧碰上买鱼的顾客拥挤,张兰这就拿了那些干货一溜烟的告诉老六她亲自去看沅九,让老六好好看着摊子。
老六别看块头大,可是脑子十分简单,不疑有他就让自己的婆娘去了,横竖都是家里人谁看有什么区别呢?
张兰跑了老远,到那风月楼门口藏在一颗大树下隐隐约约的窥视,可是哪里知道沅九早就跟柳烈回府上了,半天只看见朱温万从里面失魂落魄的行出来了,心下一动于是悄悄跟在他身后唤他。
朱温万回头一见到是她,恨不得将她这毒辣的妇人浸了猪笼,捏着拳头咯吱作响,并不理她。一面扭头前行。
可是人还行到轿子处,就让张兰一把拉住了袖口,张兰漆黑的眼珠在细长的凤眼里乱晃,知晓这人温和,于是也不惧他,只大着胆子问:“沅九可好?”
朱温万一听到沅九的名字,心口像炸开了一般,随后一下子将她厌恶的推开厉声问道:“你如此心思歹毒,将九儿卖到这里做丫鬟,难道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何必再舔着脸问我?!”
丫鬟?张兰脸色一变知道这师爷是醋上了,本以为这师爷对沅九只是薄情寡义,再着朱家那样的大门大户断然不会容下一个傻子,于是将沅九卖过来赚些皮rou钱。
可是没成想这师爷竟然还生生的追到风月楼来见那傻子,于是心下一思量,又觉得有些门路,于是涎着一张厚厚的面皮问道:“这还不是因为家中贫穷才出此下策,师爷莫不是还惦记着我家九儿?”
“如果师爷要是将沅九要了收在府里做个贴身丫鬟,或者做个妾,给些彩礼金银我们一家也是愿意的呀!”
“能跟您攀上亲戚,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兰一面说,一面拎了拎手里的干货,一下子塞进朱温万的怀里,柔声道:“这不,是娘要我带来送你的,你也知道我们一家都是喜欢你的。”
朱温万惨白着脸,瞅了瞅怀里的东西,咬着白森森的牙不吭声。
张兰于是又忽闪着手说这天气如何如何的热,自己又怎样怎样的渴了,叫朱温万请她喝一杯茶水。
朱温万眸光落在风月楼的院檐,随后定了定心神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旁边的一家茶馆。
半柱香的时间后,张兰满面春风的从茶楼里走了出来,掂了掂怀里的两千两银票,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之后将钱藏在亵裤里,偷偷买了一只宝钗高高兴兴的跟老六回了家。
今天她理应出门打渔,可是心事重重的想着沅九的事儿,于是在河边找了个借口慢慢的往家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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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里沅九累的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柳烈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让她舒舒服服的小猫一样枕在自己腿上。
身旁还放在一大盒子叫厨房备下的茶点,是沅九吵着要带给娘亲的。
初夏风气都是困顿的,柳烈却看起来一点儿都不乏,睫根一动一动的,掌心攥着她的小手把玩。
轿子行至了沅九家的门口,时间正是渔民们下河做工的点儿,渔村里除了一些家禽的声音静悄悄的,所以也没人发现这么一顶不常见的轿子悄悄的进了渔村。
轿子稳稳的一停,柳烈扔了扇子,伸手捏了捏沅九的挺翘的鼻头。
可是沅九昨夜加上今早累了好几过,小猪似的晃着头将他的手躲了,脸往他股见钻,傻乎乎的迈进了对方半勃的性器上,还嘟嘟囔囔的哼唧了几声:“硌得慌。”
柳烈让她逗得笑起来,手又寻了胸前的ru晕去捏,这下子沅九身子一哆嗦马上酒醒了,嘴里嚷着:“不做了不做了。”
从他腿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跪坐在一旁揉眼睛。
柳烈从一旁冰桶里取了一方蘸水的帕子,给她擦了脸,理好衣裳,随后掀开帘子道:“到了,快去快回。”
末了见她不动,又补了一句:“我在这儿等你。”
谁知道沅九可不是粘他不走,这会儿眼睛转来转去的有些不好意思,拎了食盒又凑过来问,“我的工钱……”
柳烈先是愣了一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