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呵了气,搓了几下,接着便捂到赵杏儿两边耳朵上。
隔着窗子的呼啸朔风一下子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被捂住的耳朵里回响的血脉流动,海浪一样窸窣静谧。赵杏儿愣住,茫然地抬头,却见到陈默溪的脸极近地几乎贴着了她,呼吸之间的热气,和自己一样,带着淡淡的汾酒辣气。
“杏儿姐……”
少年的唇蠕动着,声音隔着捂着她耳朵的手掌传过来,听得模模糊糊。
“石头,你说什么?”赵杏儿扯掉了他的手,用手背冷着自己的脸颊,问,“你再说一遍,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我说,杏儿姐,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嬉笑了一路的少年,此刻眼里难得的全是认真。
甚至,带了恳切。
“你说什么呢?”赵杏儿讪笑着说,“这不是早些年都说好了的嘛,陈大人把和离文书都替咱俩写好了……”
“和离文书?”陈默溪从袖子里掏出那个信封,手一扬便扔进了火炉里,接着做无辜状惊讶倒,“哎呀,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不小心烧掉了呢。”
薄薄的纸糊信封顷刻之间燃起一团火,化作了灰烬。赵杏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炉膛,又望向陈默溪:“你这跟谁学的,怎么还睁着眼说瞎话呢?!”
“这京城和蜀中路途遥远,和离之事又必须得做家长的出面画押,我写信过去父亲再寄过来,少说也得三五个月了。”陈默溪握着赵杏儿的手,放到自己胸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杏儿姐,你再考虑些日子可好?至少,陪我考完春闱——省得我万一中了状元,被皇上赐婚给个什么从小宠坏了的刁蛮公主,那我一辈子可就毁啦!”
后半句话把赵杏儿逗得失笑:“看把你美的!人家公主稀罕嫁你不成?”
“公主怎么想不重要,我杏儿姐愿意嫁就行。”
陈默溪说着,胳膊一捞,把赵杏儿一下子揽在了怀里,贴着她,手背摩挲着她的脸颊,嘴角含笑,放低声音道:“杏儿姐,趁你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不如……我们圆个房先?”
赵杏儿大窘,红着脸推他:“你、你、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什么呢!”
“这可是杏儿姐当年说的,等我长大了就与我圆房,我可是等着盼着这一天呢。”
陈默溪虽然看着瘦,力气可并不小,抱着赵杏儿的胳膊纹丝不动,笑意灿然:“再说了,杏儿姐不是方才还说要送我份大大的年礼?我可是怕过年的时候杏儿姐又忘了,不如现在就讨回来。”
赵杏儿欲哭无泪:果然,这陈石头是来打秋风了啊!
劫的还不是财,是色!
“先从哪儿开始呢?”手指滑过嘴唇,指腹轻轻碾着,又向下捏住赵杏儿的下巴颏,“说起来,男女这档子事儿,还是杏儿姐教会我的,不如,就按杏儿姐教的来吧。”
吻,轻柔地落下,小心翼翼地厮磨,纯洁得像是小儿女的游戏。
赵杏儿呆呆地立在当场,头脑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她一直当陈默溪是自己亲弟弟一般,从未起过那男女之间的心思。如今这小孩却长大了,站在她面前,在吻着她。
教导(H)
陈默溪则温柔地亲吻着她,伸出舌尖来,挑逗着钻营进赵杏儿的口中去,像是挑开个软沙的点心一样,小心翼翼地啜饮着里面的蜜汁。
隔了这么多年,如今才终于吻到她。陈默溪的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童年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懂之时,身边忽然来了个比自己大上许多岁的童养媳,任谁都是有些懵的。
不过这小媳妇,做饭好吃,伶伶俐俐整日笑着的,还会带他溜去野地里打鸟摸鱼,比玩伴还要有趣,没几天工夫便便勾走了他的心思。
那时,尚且是个小屁孩的陈默溪便发誓,这样对他好的人,他要一生一世守护住她脸上的笑模样儿。
然而后来的一天,他却忽然撞见,自己这小媳妇竟然躺在九王爷床上,光着屁股纠缠在一起,眼睛里带着泪花,嘴里不知是哭还是笑。赵杏儿对他解释,这是夫妻之间做的事情,只是他年纪尚小做不来,她又身上带毒忍不得,便只能与别人先去做了。
那个画面对于年幼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却在之后的某一天夜里,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梦中,接着,是每一夜的梦。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女人始终是赵杏儿,男人有时是他自己,有时是别人,却是一样的令人血脉喷张。醒来,胯间床榻上一片shi冷的黏Jing。
再后来,他看了同袍之间神神秘秘传的春宫画册,恍然大悟。
原来这就是那夫妻之事。
原来这样的梦意味着,他终于也能替赵杏儿解毒了。
之后的每一天,他便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与赵杏儿团聚。白天里发奋读书,夜晚想着她,想着梦里那具白花花的身子,喘息着一次又一次抚弄着身下的勃起,把浓Jing射进一团团的草纸里去。最终等来的,却是父亲一封家书,原来当年的一切只是个善意的谎言,而赵杏儿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