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要紧,一时间,章南烛满脑子里竟然只剩了赵杏儿娇俏的身段、含怒带嗔的俏脸。女孩纤细的手腕子上羊脂玉一般滑腻的肌肤手感,似乎还停留在他指尖似的。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他竟然没有反对,而是乖乖对学院大夫们宣布了赵杏儿的命令,接着,跟着她上了前往城郊的马车。
马车并不算大,坑洼不平的乡村小路上,车厢摇摇晃晃颠簸得紧。章南烛目不转睛看着正前方,余光却不住往赵杏儿白净的脖颈子和鼓鼓囊囊的胸脯上溜。水滴形的耳坠子和那金流苏的步摇,合着马车颠簸的节奏摇摇晃晃的,像是晃到他心里去似的。
章南烛忍不住心道,这小妮子虽说想法有些天马行空地不着实际,模样儿却正经挺好看的……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马车猛地一停,只听赵杏儿道:“到地方了。章南烛,我们走!”
章南烛愣了一下,跟着赵杏儿一同下了车。
这川渝之地乃是四面环山的天府之国,本就富庶得紧,两人下车的地方虽然已经出了城已经半时辰有余,依旧满目都是平整的稻田,郁郁葱葱的稻苗已经灌了浆,绿里泛出点点黄来。
而这片稻田的尽头,两人马车停下的地方,是个小小的村落。
村落并不大,马车的到来已经引来了不少在村口一边摆龙门阵、一边打马吊的大婶,和旁边满地乱跑的半大丫头和小子。
“陈大婶,王大婶,我来看你们了!”赵杏儿凑上去,用一口川渝本地的方言,熟稔地打着招呼,“还记得我吗?”
“啷个能不记得噻?当郎中的女娃子嘛!”显然,这些阿姨婶子跟赵杏儿熟络得很,一个个都凑上来,这个塞把瓜子,那个塞把炒米糖。其中一个婶子握着她的手,打量着旁边的章南烛,笑嘻嘻道:“这个男娃子是哪个?你相公?”
“才不是!你们不是说村里缺个郎中么,我给你们送了一个过来!”
赵杏儿猛地在章南烛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拍得他屁股一阵闷疼。章南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来得及开口,却忽然被一把推进了人群中。
“章御医,你好好给他们看病,我三天之后来接你。不准跑哦,否则算你渎职!”
赵杏儿笑嘻嘻扔了这句话,接着叮嘱了那个姓陈的婶子两句,竟然连蹦带跳,一边招着手道别一边飞速跑走了。章南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一群婶子一下子围在了一起,听得半懂不懂的方言跟着劈头盖脸砸下来……
三天之后的下午,赵杏儿如约乘着马车赶来。
临走时还一袭锦袍玉冠、风度翩翩的年轻御医,再见时已经是一身当地村人的衣服,乌发被一条麻带草草扎起,却依旧掩饰不住男子温润如玉的高雅气质。赵杏儿到村里时,章南烛正坐在村中祠堂的院子里,院子中央摆着一堆半干不干的草药,一群村人拍着队,正在等待他把脉。而章南烛,一会儿看病人,一会儿写方子,忙得是不可开交。直到赵杏儿绕到他背后猛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他才发现赵杏儿来了。
“章御医这几天乡下日子过得怎么样?”赵杏儿胳膊一撑,一屁股坐到了他简陋的矮桌上,笑眯眯道,“我看你还挺入乡随俗的,这身打扮正经挺适合你……”
章南烛叹了口气,笔都没带停,一边写方子一边半开玩笑地自嘲说:“赵大夫就别嘲笑章某了。赵大夫说的不错,和赵大夫一比,我果然是个傻的……”
野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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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说说,自己怎么傻了?”
对这不知民间疾苦的世家子弟挫锐气杀威风,这档子事儿赵杏儿最爱干。她坐在乌木桌上,随意摇晃着一双长腿,裙摆飘扬着,一双Jing致的绣花鞋摇摇摆摆,晃得章南烛眼晕。那女孩馨香的气味偏偏还硬要往他鼻子里钻,搞得他耳根红得似火烧一般。
“章某总算是明白,为何赵大夫如此强调学医不问门楣家世,也不注重天资见识了。”章南烛侧过脸去,不去看那赵杏儿,“说来惭愧,章某虽说行医多年,却从未主动来这乡村里给人瞧过病。今日一看才知道,原来这偌大的百十人住的村子,竟然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村民染了风寒、劳作伤了肩腰,也只能忍忍随意喝点药熬着,直到熬不住了才去百十里地之外寻了大夫,到时候小病也熬成了大病,花的钱也比起初多上数倍不止。”
说到这里,章南烛似是有些感怀,放了笔,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坐在他桌上的赵杏儿:“若是按章某所说,只允许那本已通医理的学子来就读,怕是这周边几个村子都考不进去一个,自然事后也不会回来这村中行医。建医学院花的是这些百姓的税款,若是不能惠及百姓,那便是拆东墙补西墙了。”
“说的不错!”赵杏儿从桌上跳下来,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肩膀,满意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挺有慧根,三天工夫就悟出来我的意思了——原本想把你扔在这儿关上个把月来着!”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章南烛一下子僵住。少女飞扬的发丝飘到他的脸颊上,痒丝丝的。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