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可教人好生不耐。她于睡梦中猛地一摆手,卷着被子一个翻身,一条雪白的玉腿旋即从中抽出,高高抬起又压在锦被上,香肩藕臂更是露出一大片雪肤。
门一响,凤知卿进来,侍女回身见了他,惊惶请罪,却是好生意外,魔王两眼盯着床上那截凝脂般光滑细嫩的膀子,面上隐约透出笑意来,嘴角微扬,不怒反喜,一摆手,命她退下。
侍女舒了一口气,快步离去,心底还暗自腹诽着那位叫不起来的王妃。
凤知卿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听着她匀称悠长的呼吸,还有那恬静甜美的侧颜,揣度着她做了怎样的美梦。
此刻九罡山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主殿里早已布置得金碧辉煌、派头十足,一面锦旗立在山头,场面之宏大与张扬,即便相隔甚远的仙佛二界,但凡法力高深些的,都能感知到。
然则此时最该在场的主角,却坦荡镇定地滞留在许亦涵身边。
到头来还是许亦涵自己睡觉不老实,滚了两圈险些跌下床去,被凤知卿拦住。她朦胧睁着眼,尚未看清他是谁,脑子里一团浆糊,思绪还逗留在梦中:“你莫不是哄我……都没……人喜欢我……”
话到后来,早轻得几乎听不清了。她却显得有些烦躁,猛地又朝床沿一翻身,瞬间脸朝下准备扑向地面,被凤知卿眼疾手快,掌心覆住那张微红的小脸,推着她抬起头,终于清醒大半。
许亦涵发觉面前有人,瞬间一个激灵,双瞳焦点一凝,看见是他,又松弛下来:“是你……干嘛?”
说着身子又软下去,像被抽走了骨头,全无支撑,没羞没臊就往他身上倒。
“还没歇够?”凤知卿嘲笑道,“好歹是个三界有名的仙人,好不耐Cao。”
“……”许亦涵向来不肯吃亏,遇见这样的讥讽总要想方设法怼回去:“你行你上!来啊,撅起屁股让本尊试试你有多耐Cao!”
魔王微微一笑:“好好,你最耐Cao。”
“那是,我……”许亦涵才得意两秒,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丢了的脸要捡回来是不大可能的,满心怨憎无力反击,最终也只好试图转移话题:“有话说有屁放没事滚。”
凤知卿戏谑地瞥她一眼:“你说你只嫁天帝,那我就来当这个天帝。”
“……”许亦涵瞪了他一会,脑海中迅速涌出了一系列仙魔两界战力对比,试图推演出新一轮的大战中谁将取胜,以便墙头草押宝抱大腿……
“我不是那个意思……”许亦涵支吾着,试图从这些因果中理出逻辑,“诶?一开始我可是为了谈和才来的,要是因为这个开战,岂不是本末倒置?你是在迷恋我吗?要为了我置魔族生计不顾,去挑战天帝的权威……”
大魔王全程一脸迷之浅笑,安静如鸡地听她絮絮叨叨语无lun次了半天,然后一扬眉:“你想多了。”
他起身往外走,许亦涵一下子从床上蹦下,跟了出去,冷不防前面的人顿住脚步,她没收住,一头撞在他背上。
凤知卿顺手一回身,提着她腾空飞起,掠过整齐列队的小妖小怪,一闪身便出现在主殿华贵舒适的卧榻上,许亦涵“哎哟”一声坐在他身旁,旋即就见底下黑压压一大片奇形怪状的魑魅魍魉全部拜倒,密密麻麻的人头从殿内到殿外,一直延伸至九罡山下,好像全魔族都聚齐了似的,冲天的妖邪气息凝练如实,令许亦涵丹田浮躁,静心吐息数次方才稍稍缓解胸口的郁结不畅。
好可怕!许亦涵眉头一皱,心中不免略感骇然。
身为与魔族交战的先锋,许亦涵对他们还算颇有了解,现在这样的阵仗,实在超出想象:不但聚集而来的角色囊括了魔界各境的主事者,还出现了好些地位崇高、不轻易在人前露面的传说中的人物。
不等许亦涵揣测,底下人齐齐道:“恭迎天帝!祝陛下江山永驻,万寿无疆!”
“嗯。”旁边这人厚颜无耻地淡淡应声。
“……”许亦涵看看他们,又看看他,张了张嘴准备骂一声“无耻”,就听底下人又山呼道:“恭迎天后!祝帝后鸾凤和鸣,白首不离!”
“……”许亦涵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暗掐了一把凤知卿的大腿,竭力自制,压低音量磨牙道:“你就是这样当‘天帝’的?你他妈自封的?”
凤知卿好生坦荡,嘴唇几乎纹丝未动,抗辩之辞却清晰地钻入她耳中:“天庭那位不是他自封的?魔界何曾承认过?佛界何曾见证过?”
说得好有道理,许亦涵竟无法反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咬着牙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抄袭别人的创意,好不要脸!”
凤知卿冷哼一声,不屑于搭理她。
待仪式正儿八经地开启,众人分开路,让他二人从主殿走出,直面九罡山上新立的“天帝”大旗,许亦涵才看清那飘摇招展的旗上写着“天地至尊,魔族之帝”八个大字,旁边凤知卿摇着折扇以坚决不要脸的冷静气势解释道:“简称天帝。”
这意思是“我没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