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在眼底。
“即便以后再不想见,至少给我一个清楚明白的理由。”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不是心知肚明吗?乍听时,许亦涵既怒且恨,一时片刻后,又被此话引出无限的悲凉来。
女人陷于感情,总逃不过多愁善感,且动辄变化,大喜大悲之间,跌宕起伏,更增添数分忧虑愁绪。
“回吗?”言希小心翼翼地轻声道。
“……”许亦涵握着她的手,反复斟酌,拿不定主意。
俞文彦一样煎熬,以至于夜里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安睡,索性站在阳台上远眺,双眼涩疼,倦怠已极。一天两天,没有回音,几乎让他怀疑话是否已经带到。心里的揣测很多,只能竭力克制,不擅自跑去她班上找她。
动画设计1501的课表,早在心里记熟了,每每徘徊到她上课的教室,总要在心里斗争一场,才能忍耐。他不想用任何强迫的方式逼她就范,不但违背她的心愿,更显得卑劣,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安越来越扩散到骨髓里——就快坐不住了。
正在家里食不下咽、心烦意乱时,手机猛地一震,俞文彦以最快速度拿起来一看,是言希。
出乎意料的长:她说你既然有女朋友为什么要招惹她,本来觉得再给彼此留点脸面,又何必穷追不舍,自取其辱?你以后不要找她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绝对不会帮你传话的,现在都后悔死了。亦涵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跟你这种花花公子不一样,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让她伤心!
俞文彦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把屏幕上那段话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次,脑子里一阵混乱。
历时五天,间接地传了一次话,而后再没了回音。
俞文彦既没有回复短信,也没有找上门来,许亦涵本该松一口气,却不知为什么,更添了几分失落。有时欲言又止地望着言希,言希无奈地说:“真的没有回。你看,他都默认了,你还抱着什么傻念头呢?”
许亦涵无言以对,只能默默低头佯装看书了。
迎新开始后,一大波新生涌入校园,学生会成员忙忙碌碌Cao持着琐事,许亦涵协助部分新生办理转专业手续,正忙得团团转,就听门口有人叫:“许亦涵,有人找你。”
“啊,来了。”许亦涵应了一句,回身又对新生叮嘱道,“写完以后签名……”
仓促出了门,只见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人,衣饰整齐,半点褶皱也没有,气度不凡,很有古代书生的风范。
许亦涵见四下没有别人,想来这是一位家长,于是问:“您好,是帮孩子转专业吗?这个需要本人到场写申请书填表格……您先进来坐吧?”
中年人一摇头,两眼却盯着她详细打量片刻,微微一笑,正要开口,恰好从里面出来一个文学院的学生找许亦涵有事,一见了中年人,先招呼道:“俞老师好。”
“好,我找她有点事,可以借用几分钟?”俞昌远笑问。
学生自然点头如捣蒜,只是想到许亦涵是艺术学院的,怎么和文学院的古代文学教授扯上关系了?
许亦涵现在对“俞”这个字格外敏感,如遭电击,一下子醒悟,惊骇地望着他。
俞昌远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臭小子”,面上却不动声色:“边走边聊聊?”
“……”许亦涵感觉脖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懵懵懂懂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脸上青白交织,Jing彩纷呈。
俞昌远注意到她瞬间变色的表情,只当不见,先从师长辈角度出发,问了些有的没的,例如读什么专业、课余有什么爱好、除了学生会有没有参加什么社团组织。这些问题无关紧要且好答,许亦涵渐渐放松,两人绕开新生聚集的地方,在长廊里漫步。
这时离开了人群,俞昌远停下脚步,正色认真地说:“这样唐突地找来,大概冒犯你了,先跟你道歉。我是俞文彦的父亲,今天不是以老师的身份跟你说话,你也不用有负担。”
许亦涵见他神情严肃,目光真挚,又是长辈,实在不能敷衍,羞怯纠结的感觉暂且压下,理性回归,头脑清醒,表情也镇定了许多:“俞老师,您毕竟是长辈,有什么教诲自然是出于好心,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吧。”
俞昌远眼底有笑意,赞赏没有外露,再度凝视着女生柔婉Jing致的脸庞,沉yin片刻,索性直言不讳:“你和文彦的误会,我听说了。文彦本来应该亲自来澄清,但是刚好受邀去参加摄影协会的采风活动,走得仓促,临行前嘱咐我一定要当面跟你说清楚。他虚长二十一岁,还没有正式结交过女朋友,你之前收到的短信,是他一个不懂事的邻居妹妹发的。这个我可以替他作证,我们两家相识多年,平时来往得比较多,经常互相出入门庭,长辈看小辈,都是一样的爱护心理,没有特别的意思。”
“嗡——”许亦涵只觉得五雷轰顶。
短信虽然删了,但那些难堪的字眼,却早已深深烙刻在心底。虽然曾经近乎痴忘地幻想过,那是一个与他熟悉但并非恋人关系的人,出于嫉恨故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