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眼前这个人的温度,能够填补心中缺失的那一块永远的悔恨、遗憾、自责……
用力,很用力,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乎要将余生的性命都交托到她手中,从此二人骨rou相融,生死相依。
两个无助的人互为慰藉,彼此充当着对方的依靠,于无声中,默默发泄心底的苦痛。
高大的汉子低着头,靠着她的肩,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浑身颤抖,大滴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因为憋了太久,似乎凝聚了更多感情,变得如此沉重,沉重到不可负荷……
低声的饮泣渐渐失控,不轻弹的男儿泪,浸透了衣衫,贴在皮肤上,热热的,又凉凉的。
许亦涵安抚似的摸着他的背,一言不发,眼眶却也shi了。
后来谭永安问许亦涵,为什么张志远牺牲的时候,她似乎也很悲伤,悲伤得超过了她作为半个陌生人应有的程度。
许亦涵沉默良久道:“因为他的命运,似乎是刑警很容易重蹈覆辙的命运。而我怕你死。”
☆、警察爸爸(三二)山雨欲来~
因牺牲了张志远,案件虽然圆满告破,参与侦破的众警察也丝毫没有快慰之情,庆功宴自然无人去提。
张志远下葬当日,谭永安去为他送行,当天回家情绪低落。许亦涵也默然无语,除去为逝者感伤之外,还有一件心事,难与人说。
任务目标是改变谭永安的死亡结局,而今那一劫已经安然度过,却没有提示任务完成,回到现实,这让许亦涵倍感不安,总觉得还有蹊跷,隐约做了许多猜测,到底难以未卜先知,看清迷雾后潜伏的可能。
伤痛在心,日子总还要过。三月后,谭永安渐渐从泥淖中脱身,他从警多年,见多了伤亡,这一次是挚友带来了太过沉重的打击,所以仍不免耿耿于怀。
许亦涵陪在身旁,待他情绪渐好,也能说笑时,才抽身去忙自己的事。
眼看诈骗案拉开了帷幕,由谭永安的动向中,能稍稍打听到肖宁的行踪,许亦涵开始密切关注投资一事,为积累资金做准备,其余时候,仍在酒吧干活。
自那一次与康昱明接触后,两人再未联络,许亦涵每每想起他似醉非醉地说出那句话,总有几分后悔,应当在落荒而逃之前再表现得轻快镇定一些。
说到康昱明,许亦涵心情也很复杂。从前他是她赖以生存的根基,和一堆大小孩子跟在他左右,平日里也多少能察觉到他待自己的优厚。但总归是觉得,大概阿明喜欢他聪明伶俐会看眼色,不过是当做心腹对待,谁知道这年头恋童癖也多了……
许亦涵反复揣摩阿明那天的神态,原本也以大概是吓唬她或存心为难,但那眼神,总教她念念不忘,若非爱意,又能是什么能让她当场无言以对?
凭她对他的了解,恐怕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原本许亦涵自信,“背叛脱离”的芥蒂在互惠互利中自然能够冰消雪融,谁承想他这样抗拒自己,竟是出于私情。即便她再如何踌躇满志,也没办法在不招惹他的情况下,还能与之达成合作。这样一来,似乎就断了后路。
许亦涵没奈何,只好直接去跟从前有过一两面之缘的“小头儿”们接触,那些人或多或少都跟康昱明有交情,所以从前不愿越过他直接去找,现在无路可走,只得退而求其次,但效果果然不佳。不知道是因为跟许亦涵没打过多少交道,不肯给面子,还是因为康昱明的缘故,不肯摆明了跟他作对。
这样多番周旋,仍旧焦头烂额,也让许亦涵萌生出另寻出路的想法。
这里一面徘徊,投资那一块也临近收割,许亦涵不敢大意贪婪,早早将打了个滚的钱提出来,宁可损失些收益,也不愿冒大风险。
果不其然,不出一周,非但集团首脑卷款出境,公司会计、担保方,相继踪影全无。数百投资人纷纷涌入公司大楼叫嚣打砸,各大系统中的关系人开始向公安施压,这一诈骗案牵涉甚广,很快引起了高层重视,谭永安所在的重案大队,也参与调查,再度投入新案件中,早出晚归,奔忙不已。
此案自然要终结在肖宁手中,除许亦涵外,大概也不超过两个人,知道他也在这场诈骗案撒诱饵的时期,已经将数百万收入囊中。
许亦涵拿着手里这笔40万的小款,开始谋求发展,也准备向酒吧老板辞职。
到酒吧时,已经有不少男男女女在舞池里嗨起来了,阿基和梦梦等人围在吧台里聊天扯淡,许亦涵笑嘻嘻过去,问老板来了没有,梦梦抛了个媚眼,笑得好一阵意味深长:“老板早被大波妹绊在床上了。”
许亦涵哑然失笑,一想辞职这事也不是十万火急,并不挂怀,于是要了一杯酒,跟这些狐朋狗友插科打诨。
正说到兴起,忽然梦梦撞了下她的手肘,掩着嘴一脸调侃:“哟,你的条子叔叔来了。”
阿基等人都是神色暧昧。
许亦涵回头一看,却是谭永安、肖宁等七八个警队的同事一起拥进来,一个个也围着谭永安在取笑。
谭永安被推搡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