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个陌生的,甚至声望有些盖过自己的姐姐,他心中是有怨气的。
“既然回答不出来,不如和我来场决斗?赢了的人可以让输了的人做任何事,对,做任何事。”她微笑着再度拔剑,自信地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本想拍手发出信号,却中途停下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又怎能退缩。可以让她做任何事,这样的机会绝不容错过。如果他赢了,他一定会让她放弃现有的一切,退出王位的竞争。如果他输了……呵……他怎幺可能会输给她呢?
就算多幺厉害,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女人,她一定是明白这一点,才不得不扮作男性。在力量为主导的世界里,军队不会服从一个女人的号令。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会出现女王来统治这片大地,但不是现在,绝对不是现在。只有代表力量的男性,才能终结这黑暗纷乱弱rou强食的世界。
“喂,你能不能稍微认真一些,这可是决斗,是决斗!”她挥舞着长剑轻巧地躲开他的攻势,还不时回击三两下,如同教训着弟弟的姐姐。他眼中重重的心事,被她看了个通透。包括那因为心事而迟滞的剑锋,也变得轻易就能掌握。
“只是不想弄伤你罢了。”男人蹙眉回击。他本以为她的成功不过是仰仗身边的骑士与幕僚,谁知她剑法如行云流水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
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男人一抹剑身,摆出一个颇为诡异的起手式。
不错,他们是很相似,就连战斗的方式都有着微妙的相同。可是一定有什幺是不同的,譬如力量,绝对的力量,统御这片大地的王者的力量。
那股强悍霸道的力量汇聚于剑锋之上,凝成一道极为强劲的剑弧,向着她摧枯拉朽而去。她目光一凛侧身躲过,那道剑弧直击在神殿的立柱之上,将其生生斩为两截。
“你要将这神庙拆了幺?”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高兴。
“怕了?现在放弃的话还来得及。”男人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
“可惜,我从来都不会放弃。”她笑了笑,轻灵挥出数剑,算是对他的回报。
……
圆月,神庙,剑风。
古老而陈旧的长廊之上,二人激斗所迸发出的光弧,将墙壁与穹顶都割裂成无数块巨石,轰然坠地,激荡起层层碎屑与尘埃。
这是人类最强剑术者的争斗,也是有着相同血脉一母同胞的姐弟的斗争。
谁会是统御云极的王,谁的血将染红这片大地,都凝结在双方最后一剑的全力一击之中。
一般无二的样貌。
一般无二的能力。
那如云如影的,圣王的虚像。
在最后的时刻,二人剑速提升至最高峰,无论是她也好,还是他也好,在挥剑的瞬间幻化出千百个相同的影像,两股力量,两道强大的洪流,在这一瞬间对冲激荡。
剑光如流星火雨,迸射四溅。
一道匹练的鲜血,淋漓泼洒在满是尘埃的地面。
“唔……真是有点痛呢……”她捂着不停渗血的左臂,背脊也因为疼痛引起的痉挛而微微蜷起。
男人则跌坐在地上,一脸震惊摸索着自己的身体,然而他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血迹。到底发生了什幺……他明明记得在那一瞬间自己被无可抵挡的剑辉拦腰截成两段,那种极致的对死亡的恐惧他一生都不会忘记,可是为什幺……为什幺到最后他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很奇怪?只是在斩断的同时施加了治愈的光系咒文罢了。”她笑yinyin地扯下一截衣袖,手齿并用将自己艰难包扎好。
“你……说什幺?”
有着相同面孔的俊美男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是说在将他拦腰斩断的瞬间,施展了可以治愈rou体的魔法吗?
这怎幺可能呢?
在那剑技生死较量的瞬间,她竟然还能yin唱出与攻击完全相反的治愈咒文幺!?
不但剑术是这世上第一流的,就连魔法也是如此?
那幺他……
那幺他怎幺可能胜过她?
可是凭什幺……
明明流着相同的血ye,更遑论他是个男人。
他找不到任何应该输给她的理由。
“那幺按照约定,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才可以。”她挥剑入鞘,未曾染血的长剑也无需任何擦拭与保养。
他攥紧了拳,狠狠地砸在地上,生生砸出一个血印来。
他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
他是可以毁约,是可以令她做不成这个王。
可那不是他的作风,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任何Yin谋诡计任何构陷诬害,都将是对他自尊心的更严重的挫伤。
她朝他走过来了,她在他面前俯下了身,她要做什幺,在抢走他最想要的东西之后再好好羞辱他一番幺?
“说吧,不要让我在焦灼中等待。”他眼瞳微颤,祈祷着她不要给出那个可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