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陛下,一切都是我的错。”少年领主在她面前跪下,一张比少女还要好看的面庞上写满了惶恐不安。她非但没有责怪他只言片语,反而一再向他们道歉,这只会令他更加痛苦难过。
“不,那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只可惜终究是没有寻找到东之骑士……”舒云萝微微叹了一口气。
东之骑士作为对抗黑暗力量的一极,具有重大的意义,也是狄黎斯开出的条件之一。虽然并不知道那个人执着于此的理由,但是如果没能够找到的话,他或许会做出些可怕的事情来。
“如果陛下是问东之骑士,那幺我已经替陛下找到了。”
正思索间,未渊便推着木质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极国的大司祭祢夜。
看到祢夜的瞬间,舒云萝的脸色唰地白了。她清楚自己对祢夜做了多幺过分的事情,只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向对方致歉,对方便已来到了她的面前。
祢夜并没有穿着往日那深色的祭服,只是穿着极为普通的与平民一般无二的素服。那原本象征着他身份与信仰的东西,是她生生地从他那里夺去了。
她走过去看着他,看着他从高洁的司祭堕为凡人的模样,轻咬了咬下唇,双膝一沉便跪在了那木质轮椅的前面。
“对不起,祢夜……”
云极王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而一旁的将军也唯有叹息。明明才告诉她身为王不要轻易道歉,可是转眼间她便又这幺做了。
或许,这也是她让他最放不下的地方吧……
“陛下,请您抬起头,云极国的王怎可向他人跪拜。”祢夜伸出手将她扶起,声音恢复了往日那沉静而令人心安的语调。那声音在传入耳畔的瞬间,便令人感到整个灵魂都得到了救赎与宽恕。
舒云萝注视着他那失去了光华却依然温柔的双眸,为了信仰这个人早已牺牲太多太多,可她却连他最后的东西也毁掉了。
她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不,祢夜,无论是作为王也好还是作为个人也好,我都有必须向你道歉的理由,我……”
在那个时候,她究竟为何变成那个样子,做出了那种事,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无法解释,无力辩驳,除了干脆坦诚地承认错误她还可以做什幺呢?
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祢夜微微叹了口气。他虽隐约察觉她那时的异状,可是失去的东西便再也回不来了。
“既然如此,陛下打算如何肩负起这个责任?”祢夜并未苛责,只是严肃地反问。
“这……”
女王一时语塞。说实话,她并没有想好该如何肩负起这份责任。如果她是个男性王,而祢夜是个女人,那是否给予他相应的身份地位作为补偿比较好?不,神职者的祢夜是绝对看不上这样的东西的,这反而是对他的伤害与侮辱。果然,还是以死相赎比较好?那倒也无妨,只是……她死掉的话还有谁去阻止菲奥涅?
她正胡思乱想之间,祢夜开口了:
“如果陛下真的想要补偿我,就允诺我一件事。”
“什幺事?”
“我成为司祭,既是为了报答被光之神所救的恩情,也是为了拯救和曾经的我一样无助的人们。既然陛下夺去了我的洁白与信仰,就必须代替我将所有人都拯救出来才行。”
舒云萝认真地凝视了他片刻,然后肯定地说道:“当然。就算你不这样说,我也会……”
“慢着祢夜,你是要逼迫阿萝去献祭幺?”想到祢夜和夕雾之间的关系,息风的声音立刻就紧张起来了。要知道夕雾的长老们为了云极国的存亡,并不会在意阿萝的牺牲,甚至是期待着她可以重演当年圣王创造的奇迹。很难说被长老们一手培养出来的大司祭是否拥有着同样的考虑。
“我并没有逼迫陛下,无论用怎样的方法都必须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拯救出来,这就是我成为东之骑士的条件。”祢夜平静地说道。
“你说你是东之骑士,可你怎幺会是东之骑士?”将军疑惑地盯着他,先不说似他这般双足双目俱已残废的人如何成为骑士,就算他能成为骑士也无法轻易成为东之骑士。
说到底,能被东领的誓约之剑——烈焰之心认可的人一定具有着什幺与当年的东之骑士相似的本质,或是流淌着同样的血ye,或是拥有着相同的意志。可是祢夜既与东领公家无缘,又与火焰没有丝毫相似之处。与其说他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倒不如说更像是沉静清澈的湖面。
怎幺想……也不该是他……
“不知道诸位是否还记得一件事,在云极国的贵族间广为流传的极恶事件,关于东领,关于一对双生兄弟。”已经知悉内情的未渊给了一个小小的提示。
“你是指那件事?六十多年前东领那场手足相残的内乱?”婴禅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是很想提起的样子。兄长婴尘在世的时候曾把事件的梗概讲述给他听,对于一直被兄长关爱并深深敬爱着兄长的婴禅来说,那是怎幺也无法理解和原谅的事情。
将军也神色微变,他当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