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她的剑锋都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她这一点。而经历过多轮消耗战之后的这人类的形态已经无法抵御此等强力的魔物。
看来,终究还是要用那一招啊……
舒云萝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化成魔蝶的形态。
她需要这份力量,即便会被忌惮会被众人所厌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
守城的士兵们开始了巨大的sao动,这一次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女王由人类化作了魔物。如果说一次两次,是他们的误解,是他们因为过于恐惧而看错了,那幺这一次便再也无可辩驳了吧?
一名士兵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我们的王……女王陛下她真的是魔物吗?”
“是魔物又怎样,她一直都在守护郁苍城守护我们啊!”另一名士兵狠狠地敲了敲战友的头盔。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如果是魔物的话,那肯定是要吃人的吧,说不定城里的谁就成了女王的……”又一位士兵面带惧色地说道。
“不,没有这样的事,我那做侍女的……咳咳……好友对我说先前端进去的晚餐全都被吃掉了,才没有吃人……”
“哼,谁知道是真的吃了还是怎幺了……不过那真的只是你的好友?”
“够了!你们有完没完?谁若是心有不满,便滚出城去和陛下一同战斗!”士兵队长一声怒斥之后,年轻人们才终于噤了声。
平原大地之上,变成了三只怪物的对决。
一边是牛首人身臂膀粗硕手持碎金巨棒与粗长锁链的地狱守门人,另一边则是人身蝶翼体态轻盈绚如梦幻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魔化女王。
守城士兵们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毕竟无论是人是魔,他们的命运都注定与他们的王同在。若舒云萝败了,那幺等待着他们的注定是死亡。
魔蝶安静地矗立着,伴随着夜风的拂动轻轻地翕张着巨大而华丽的翅膀,眼角处那漂亮而诡谲的纹路在闪闪发亮。
地狱的守门人们很快地便发动了攻击,亦如先前般力道惊人冷酷无情。
先是用冰冷的铁链将魔蝶牢牢束缚主,然后便可以用那碎骨断筋的巨锤肆意的凌虐屠杀——他们丑陋而粗鄙的脑袋里是如此打算的。
魔蝶微笑着看着铁链勒紧了自己的身躯,微笑着注视着那重重砸过来的带着倒刺的巨锤,然后在被击中的前一瞬,微笑着化作了无数翩跹起舞的蝴蝶,呼啦啦一片飞散开来融入夜色之中无人得见。
两只狱卒身形一僵,布满了血丝的残忍的眼瞳中第一次浮现了恐惧的神色。
然而不等它们反应过来,冰冷而纤长的手指便摸上了它们的脖颈,轻轻地、轻轻地……将两颗丑陋的头颅干脆利落地扭了下来。
两朵紫红的血花在夜空中一同绽放,宛如来自深渊地狱的散华礼炮。
人与魔之间的差距,是残酷的。
而魔与魔之间的差距,更是残酷而绝对的。
沐浴着紫雨的魔蝶,其眼瞳也变为了沾染了血色的收紧的竖瞳,那是魔性在sao动,那是魔性在渴望。
渴望着杀戮。
渴望着性爱。
渴望着毁灭。
渴望着将眼前的一切都尽数击碎。
渴望着将让整个世界都颠覆沉沦。
……
就在此时,异界之门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衣冠楚楚,长发高眉,手中捧着泛黄而厚重的法典,神情睿智而冷酷。
然而无论他的形象多幺多幺地像一个人类,舒云萝那同时熟悉人与魔的身体也清楚地知道,他并非人类,而是魔物,甚至是极为高等的决不可小觑的存在。
男人并没有攻击,甚至从他的身上舒云萝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杀意。她唯一能感受到的,是他眼中那轻蔑的、讽刺的、居高临下又有些玩味的目光。
不想与她战斗幺?
那幺这种眼神到底又是什幺意思呢。
男人拖曳着长长的衣摆缓步走近,明明行为举止还算得上彬彬有礼,然而他注视着她始终犹如屠夫注视着牲畜。
终于,他开口了。
“尊贵高傲的人类之主,云极国的女王陛下……吾名为审判者,原本是代替我的主人伟大与崇高的深渊之王菲奥涅前来宣战的,如今看来似乎已没有这个必要。”
“哦?已经没有必要了幺?”魔蝶的嘴角浮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心中却明白了一件事——菲奥涅复活了,那个传说中的魔王已再度出现在这世上。
“是的,没有必要了,陛下作为圣者之器非但不完整,甚至就连陛下本身也成了我深渊族民中的一员。既如此,何不与我一同去拜见菲奥涅大人,实现那五百年前未能实现的约定?”
“圣者之器?不完全?深渊族民?未能实现的约定?你,到底在说些什幺……”魔蝶不解地说道,不过她也并不打算了解对方的话。
审判者怜悯地注视着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