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明日还要早起,这宫中过年这皇上总是最倦累的时候。于是便想着明日晨起来宫中拜年或者待父皇闲了再说不迟。
如今已然是说的有些晚了,叫章氏折腾出来这些,再迟个一日半日的,施云裳想着也没什么。于是便带着施安朵出了宫。
章氏大约是想问问施云裳的意思,还叫施云裳干脆宿在宫里,也省的明日还要来回跑。只是施云裳瞧着章氏的样子着实有些不悦,便那么平平静静的瞧着章氏不说话,而后又说施安朵认床。于是章氏自是不再敢留了。今个儿事,说起来还是她理亏。
只是她也是着急呀!整整半年了,却总也没个话,她便想着如此逼上一逼。今个儿这事着实有些唐突了,只是待施云裳走了,夜里躺在榻上仔细想想,越想便越觉得自己没错。她怎么想都觉得那张廷之着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第33章
只是这第二日却是没能去成皇宫的。
依照规矩,这大年初一是要进宫拜年的。所以天还没亮时,施云裳便是起了床了。只是这边也才刚开始衣装,施安朵那里的ru母却是匆匆过来禀告说,施安朵好似是昨晚染了风寒,如今像是发烧了。
施安朵平常的身子骨儿也是不错的,极少生病。只是这身子骨儿好的人大概都是如此,这一旦病了,便要折腾许多时候。且每次都会瞧着有些重。
这进宫自是去不成了,施云裳叫人去宫中报了信,又叫人去请了太医来。
太医把脉过后倒是没多说什么,只说是普通的风寒,只好生将养着便是,莫要再冻着了。施安朵自从生下来其实是不曾跟施云裳睡过的,都是跟ru母睡。而纵然病了,也是不曾跟施云裳一同睡过的。这一次,施云裳自也没有勉强她,只管叫她自己跟ru母睡。
施云裳的院子离着施安朵的院子倒也不算远,都是挨着的。夜里施云裳还回自己的院子睡,只叫ru母有事便唤她便是。
施安朵这一次染了风寒便又跟往日似的,总是反复。只是大概过了几日,总算好了不少。
这施安朵病了,在这施家当真算是大事的。虽然从来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只是却也从不曾阻挡施家人对她的宠爱。只是恰好碰上了过年,宫中众多事需要忙碌,这施正濯和章氏不得空过来,便是赐了许多的补品叫送了过来。
施云棠的府邸离着施云裳的不算极远,于是闲了没事便也领着庒煜轩来看望施安朵。庒煜轩感受着自己表妹的万千宠爱,倒是也不嫉妒。虽然平时母亲对他严厉,他不似妹妹那般娇宠,只是他生病时倒也是如此的受重视和照顾的。
庒煜轩倒是一个会给自己开解的性子。
而施安朵这一病,便是病了半个月。也属平常。这妮子不病则以,一病便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得消停。这转眼便是要到元宵了!元宵时,这京城内有灯会,而举办灯会的那条街是当真是极为热闹的。只是这施安朵倒是也没缠着施云裳带她去,从来听话的样子。纵然生病也没娇滴滴的要这要那,只是蔫蔫儿的,瞧着叫人觉得分外可怜。
其实施云裳倒是比施安朵更想去,闷在府中许久,她倒是想出去走走。如今这施安朵的风寒也已是大好了。不过施云裳虽想去,却也不会那样没分寸的将施安朵留在府中,自己便去了。而因为这元宵节,其实这府中也是采购了许多花灯的,再加上一些宫里赐下来的,整个公主府也被装扮的极好看。
施安朵不曾不听话的非要出去瞧瞧,施云裳在她屋子中坐了一会儿,又喝了药,施安朵便是睡去了。待着施安朵睡着,施云裳才是出了门在院子中闲逛着。
只是不想,这大半夜的竟是有人来通报说,张廷之张大人来了。
张廷之张大人?这大半夜他来这公主府做什么?
这样的行径怎么都是不妥的,大半夜的一个男客来这公主府求见。只是瞧着那好看的花型花灯片刻,施云裳倒是命人叫他进来了。
施云裳自是在正厅见的张廷之。
施云裳坐在正位上瞧着张廷之,自来的开门见山:“张大人这大晚上的来本宫这公主府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
虽才十多日不见,只是施云裳眼瞧着张廷之,却觉得他好似哪里不对劲了,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也是也一下子说不出来。
张廷之瞧着施云裳,片刻后说:“公主可是已经对微臣有了论断了?”这话说的倒是还有些平日里说话的样子。
张廷之这说的论断,施云裳瞧着张廷之片刻之后,大约才是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是。”说完,瞧着张廷之那一直看着她的眼神,又道:“本宫与张大人无缘。”
张廷之大约应是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听了也没什么旁的神色,却还是瞧着施云裳:“可若微臣说,微臣觉得跟长公主有缘呢?”
施云裳眉头微皱,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
施云裳好似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直接的表白,所以也有些微愣,片刻才是收回了眸子,却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