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董慕的事情了,原来藏着这样的心思啊。
莫姐脸上神色变化,半晌,才恶狠狠道,“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么?我做本的就是这皮rou买卖,姑娘们是自愿的,我做买卖自然要挣银子,这有什么不对?你有情?你有情你还将她们到手的福气都毁了?”
“福气?”董慕摇头冷笑起来,“莫姐,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问问你自己,她们被赎身,真的是脱离了苦海了,还是跳入了另一汪深潭啊?”
莫姐一愣。
董慕缓缓站了起来,“那些书生富贵来得太容易,自认为是天子骄子,拿银子换真情,换出去了之后,大难一来就必然一脚踹……他们死了爹娘,死了师长,可这是姑娘的错么?他们哪个不是碍于世人的眼光、或者为了自保就不再和姑娘们来往了?被赎身又被抛弃的姑娘,比在窑子里更可怜!衣冠禽兽,统统都是衣冠禽兽。”
沈勇听了董慕的话后,突然觉得他根本没疯,而是清醒得很,如果说这是他对书生和窑姐之间究竟情深几何的一次试炼,那么那些书生,没有一个是挨到最后的。情之为物,正如鸾儿说的,不堪一击,人也大多都是衣冠禽兽,大难来时,大多是自保为上,这又怪得了谁。想到这里,沈勇突然心有所感,如果有一日,大难将领到了他和方一勺的头上,那他自己一定要挺得住,不要留方一勺一个人,就如同那些窑姐一般。原本就已经无依无靠,最后更是全部梦碎生无所恋,也难怪鸢儿要投井了,鸾儿要出家了,那些书生们,太没有担待。
“好好。”莫姐点了点头,道,“你这就叫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走好了吧,你等着衙门抓了你去法办!”说完,站起来就要走,却见董慕突然往前闯了一步,将她拦下,眯起双眼有些危险地盯着她,“想走了么?我可不能让你走。”
莫姐一愣,往后退了一步,问,“你……你想要做什么?”
董慕伸手进怀中一掏,摸出了一把匕首来,“说来说去,其实你也是残害过她们的人。”
“我……”莫姐脸色白了,道,“你别乱来,我可没害过鸢儿。”
“你若是回去,铁定会去衙门告发我,我不怕死,不过死前,我得找个人一起。”
“你,如果我死了,那些姑娘们更加无依无靠了……啊!”莫姐就见董慕拔出匕首来,向她靠近,一脸的凶狠,惊得她赶紧大叫了起来。
沈杰一看情况不对,一跃冲了出去,在董慕要对莫姐行凶之前,将人制服了。
方一勺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抹下满满的一袖子白粉,转脸看沈勇,“相公,案子是不是结了啊?”
沈勇沉默半晌,点点头,“呃……算是误打误撞。”
“谁说误打误撞的?”方一勺高兴了起来搂住沈勇,“相公是真的聪明,若不是你发现了董慕,今晚又要多一条,不对,说不定是多两条人命呢!”
“这话在理!”沈杰将董慕擒住了之后按在桌上,点头同意方一勺的话,边对呆若木鸡的莫姐道,“莫姐,劳烦你也跟我回一趟东巷府衙门。”
莫姐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这次自己大概也要担些官司,只得点头,心中纳闷,怎么这些人就会在这里守着等她出现呢?
沈杰拉起被押着的董慕,招呼方一勺和沈勇,“走了!我们回府!”
方一勺拉着沈勇跟上,边道,“相公,这次爹爹肯定得高兴!”
沈勇却没说话,拉着方一勺的手缓缓往回走。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方一勺不无感慨地说,“那董慕是钻了牛角尖了,可是,怎么说呢……相公,你觉不觉得,其实他说的也不错啊。那些窑姐儿么若是后来跟着书生们过了,一年半载后,说不会更凄苦。毕竟是拿银子买来的,还是个卑贱的,书生若是腻了,或者是阻碍着前途了,说不定就和现在一样,想不要就不要了呗。还不如拿着积蓄,去一个远些没人认得自己的地方,到时候自力更生,说不定哪天还能遇到一个有缘人的良人。”
“嗯。”沈勇点头,看了看一旁高高兴兴的方一勺,捏她的手,道,“娘子,我不会那样子的。”
方一勺一愣,抬头看沈勇。
“我不会跟那些书生似的,所以你记得,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你都要信我啊。”沈勇认真道。
方一勺看了沈勇良久,伸手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点头“嗯!我记住了。”
……
回到了府衙,沈一博也被惊动了,一听到案子破了,也是有些傻眼,不过后来一询问,才真相大白。原来一切都是董慕在作怪。他每次都引诱书生们去窑馆,这些书生大多都是些情窦初开的傻小子,那些窑姐儿们各个天仙似的不说,还知情识趣,书生们很快就迷上了。
而董慕又一有机会就从旁怂恿,这些书生们都不是贫苦人家出生的,手头阔绰,因此就赎了窑姐儿们出来。
按理说有了鸢儿的例子,窑姐们对这些事都是很谨慎的,可架不住莫姐在一旁撺掇。也难怪,姑娘卖了,还能再找新的,赎身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