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慕月的袍摆,倒弄得慕月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你平日挺稳重,怎么毛手毛脚?”慕非白摇摇头,“还不去给秦公子换一杯来。”
慕月讪讪的,退出去了,秦小七忙道,“大人体谅,草民无福消受,真怪不得慕小哥儿。”
“难为你大度,说来你进宫也有些日子了,我身体不适,不曾前去看望,也不知你过得如何,慕月说你自在,我倒不信,非得问问你才放心。倘若你有缺的,或是需要什么,尽管跟我提就是。”
“怎么都行,草民贱命一条,到哪里不是个活呢?草民倒是有一个请求,也不知道大人能否帮草民达成心愿?”
“说来听听。”
“草民就想知道皇上将草民黑不提白不提地晾着,到底什么意思呢?要是嫌弃草民烦,能否托贤妃大人说说,赏草民个恩典,放草民出宫去?”
这话秦小七思量过很久,虽然觉得没什么用,但觉得还是试一试比较好,毕竟慕非白看着平易近人,是个好说话的。
“这.......”慕非白的手微微一颤,不得已将端着的茶碗放在手边的紫檀雕花弯腿小炕几上,慢慢道,“这个......,不大可能吧,进了宫的人,好像没有平白无故放出去的先例。”
有意思.....,一旁的张勉之腹诽:旁人恨不得巴着女帝图个荣华富贵,前朝明目张胆在女帝面前告白的年轻男官光他最近听到的,就有好几个了,这个秦小七倒是不一般,不知这洒脱是真的,还是装出来迂回引起女帝注意的。
秦小七听慕非白所言,愣了一下,起身跪下来,“大人摄后宫事,估计也知道,草民那天晚上没碰,呃,不是,那天晚上,皇上并没有碰草民,草民出身低微,不配服侍皇上,窝在紫禁城里真心没什么意思,草民也过不惯这样的生活,无论如何,只求大人他日面见皇上时,能头替草民求个情,草民感激不尽。”
慕非白忙虚扶一把,劝起身,见秦小七严肃真诚,多少被他说动了,可惜这毕竟不是女帝从前做公主时,想放多少面首就会放多少面首的问题,她不会轻易再看上谁,一旦看上了,又怎么可能再放开。
“这样吧,要见着皇上,你的事儿我必定提,倘若皇上不同意,我自当极力替你争取个名分,以后就踏踏实实住下来吧。”
秦小七无言语对。比起名分,更想要自由,但是如果出不去,有个品阶是比没有要强些吧?当然如果女帝真的对他有意思,或许他能更情愿一点。他不知道这两位爷怎么想,自由比什么都重要,虽然他觉得自己有能耐翻出这红墙远走高飞奔赴天涯海角,可是他在京城开包子楼谋生的假表妹亲侄女花绫子,肯定就有大麻烦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
“不必客气,应当的。”
“哎那必须谢,大人与草民有再造之恩嘛。”
“这是哪里话.....”
......
张勉之看不惯他们推来谢去,找个理由离开了承乾宫,老仆张南跟在身后,道:“公子,小人觉着吧,这姓秦的心眼儿挺多的。”
“管他呢,皇上的性子旁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么。不碰就是不碰,既然留下了,肯定就是不让你出宫,就是要干干晾着你。”张勉之叹道,“大概是真不喜欢他吧,即便承乾宫的上赶着求情,也是白搭。”
张勉之经得多见得广,后院里的事情,十之八九都能说中,只这一回,他挥出去那一巴掌,响亮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
三天后,秦小七进了品阶,封贵人,带着贴身太监小念子搬离咸安宫,大周小周依然被禁足咸安宫,秦小七走的时候,兄弟两个抱着秦小七哭:“七哥,将来发达了,别忘了我们兄弟啊。”
“七哥你走了,我们再这么闹腾,一定会被罚惨的.....”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秦小七自己都没想明白呢,只好拍拍大周小周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七哥不会忘了你们的,咱可有言在先啊,这回升官这事儿七哥还是没理出头绪,这么的,七哥要是再回咸安宫,你们可得接着。”
“别再说这些丧气话,七哥从今往后就是大鹏展翅,一飞冲天。”大周小周拿手背抹了眼泪,依依不舍告别,“我们兄弟也不知何时能解禁,七哥记得常来看我们呐。”
众人分别,秦小七离开咸安宫,并没有直接去自己的新住所景阳宫,而是继续前去,拐弯进了承乾宫。不管怎么说,慕非白的这份情,得当面致谢才行。
.....
“草民见过贤妃大人。”
承乾宫内,秦小七欲行礼,被慕非白一把托住,“还草民呢?该换称呼了。论起年纪,我该称你一声哥哥才对。”
“草.....下臣不敢。”秦小七哪里敢托大,忙摆摆手。
“其实,秦兄还是想出宫的吧,可惜,我没办成。”慕非白让了座,略有歉意。
“这样......挺好。”秦小七有点失落,自由和梅若英,他当然更爱自由,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