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羽箭已经插中了他的额头上,带着他直直的倒下去,四面响起嗡嗡声,无数的羽箭如雨般穿透狂风。
惨叫声瞬时被风淹没,落地的火把将人点燃,照的整个城门变的明亮起来,也照出其前密密麻麻的人。
他们手中握着弓弩身上背着长刀腰里挂着短斧,忽明忽暗下面容惨白眼神凶狠,如同下山的野兽看向前方。
……
在这同时新年也到了,密集的爆竹声在大地上响起,远处村落守夜的村人们在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中似乎听到犀利的号角声,凄厉又急促撕裂了夜空。
他们下意识的看向这边,就看到天边似乎燃起了大火,烧红了半边夜空。
火光四起,狼烟滚滚。
……
隔着滹沱河,北边的地上先是亮起一点星火,旋即便如同荒原被点燃,蹭蹭的蔓延整个大地都亮起来。
站在车上的高出望去,整个滹沱河流域都遍布整装待发的人马。
“时候到了。”
狂风掀起兜帽露出一个男人的脸,正是曾经出现在京城的郁迟海,此时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谦逊卑微,只有倨傲以及狂热。
“儿郎们,周人的繁华之地已经打开大门迎接咱们了。”
他抬手指向南方。
“去吧。”
万马齐鸣,落地如雷,冰河踏破,如云袭来。
第三十三章 杀敌当奉我为先
绍泰元年,新年的气氛顿消。
为了求个风调雨顺新年新气象,年前皇帝与众臣认真的商议了一个月下旨改元绍泰,谁也没想到这改元后的第一天迎来的是金人突袭君子关。
由金英武亲王拓跋泰领三万兵马从君子关,沿着滹沱河浩浩荡荡直入河间境,同时大鹏王拓跋乌领兵三万余人,从霸州张家寨攻入长丰镇作为后援。
而在更远处,数万金兵正在越过保州的长城口。
一时间,定州祁州河间烽火四起犹如地狱。
河北东西两路兵马急动,兵部传令各地总兵再次领军入援。
京城戒严。
正月里半点新年的气氛也无,街上不时有疾驰的驿兵疾驰而过。
街道上虽然还有不少人走动,但不像以往过年那般熙熙攘攘接踵摩肩,驿兵不用甩鞭子呵斥就一路畅通。
“怎么又打起来了?”
“不是议和了吗?”
“早就说了金人根本就不可信。”
“这下惨了,成国公跑了,清河伯能不能打得过金人呢?”
“你们东西收拾了吗?跑不跑?”
“没事吧?不是说已经拦住了吗?”
这是街上人们见面相互之间谈论的话题,紧张不安但并没有慌乱,大约是去年刚经历过战事,有惊无险。
民众们尚能安稳,一多半是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战事情况,对于皇帝来说,已经好几日不眠不休了。
“…金人说是我这边的军民抢夺他们民众的牛羊…”
“…这是胡说八道…”
“…非也,说是被朝廷催缴岁贡…”
“…荒唐,谁催缴他们了…说起来岁贡还没给呢…”
“…金人本就jian诈不可信,当初就不该议和…”
“…这要问问黄大人了,金人可有给你什么说法…”
皇帝啪的一声打在几案上,大殿里的嘈杂吵闹顿时安静下来。
“朕不想知道他们出尔反尔!朕也不想听是谁的错!”他喝道,“朕现在就想知道,拦住了没有?”
殿内沉默一刻。
“请陛下放心,北地大军已经分三路截击金兵,另有山东山西总兵入援赶到河北两路,必将能将金贼剿杀。”
无可奈何之下,兵部的官员只得站出来说道。
但一向朝臣们说什么就听什么的皇帝,此时却是冷笑。
“你说这么多,还不是说没拦住?”他喝道,恼怒又悲愤,“你们这些废物啊到底在做什么啊?”
那兵部官员抬起头。
“陛下,这都是因为清河伯调动布防,导致军心不稳,兵将不熟,给了金人可趁之机。”他咬牙说道。
“刘大人,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下便有其他官员站出来愤怒的反驳。
皇帝也冷冷看着这兵部的官员。
军心不稳,兵将不熟,给了金人可趁之机?
这两条不够吧,其实还有另外一条原因吧?
成国公朱山被卸兵权,这才是他们心里要说的话吧?
皇帝面色羞怒交加。
这不是他的错,这是你们的错,这是清河伯的错。
“告诉清河伯,朕要他给个交代。”他冷冷说道。
如同先前一样,没有什么结论的一通吵闹后官员们退朝,继续焦急的调兵遣将等待消息。
黄诚的脸色也很难看。
“到底怎么回事金人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