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雪白色的上衣看不出半点白色,顾煜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无奈又心疼地看着她。
包好顾煜身上最后一处伤口,陆雨萱狠狠地扭头瞪着尚导,眼里冒着怒火,厉声质问:“尚导,你想说今天的事也是个意外吗?!”
“我、”尚导目光闪烁,不敢直视陆雨萱的目光,她的整张脸都被鲜红色的血ye浸染,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子,看上去十分瘆人,活像恐怖片里跑出来的恶鬼。
“昨天的蛇不够,今天还要再加上一群饿狼,还真不愧是啊!”陆雨萱Yin冷地讽刺道,“我怎么记得协议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绝对不会危急到我们的性命呢?尚导演能解释一下吗?”
尚导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失误,但我并不知情,我会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现在还是先送陆先生去医院吧,这次录制到此结束。”
“哼!”陆雨萱冷哼一声,脸色没有半点缓和,扭过头看顾煜,眼眶立刻又红了,死死地咬紧下唇,握紧双手,抬起手却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扯痛他的伤口。
“雨萱,我没事。”顾煜无奈地说道,想伸手替她擦擦眼泪,结果却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忍不住呲了下牙。
“阿煜,不要乱动!”陆雨萱连忙喝止他,“你怎么总是那么傻啊,每次都乱来!真是的,你都不会好好心疼心疼你自己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陆雨萱说不下去了,哽咽着轻轻靠在他没受伤的左肩,顾煜心一酸,心疼地无以复加,他向来见不得她难过,侧过脸亲吻她的眼睛,哑着嗓子说:“雨萱,不要哭。”
她今日疯狂的模样真的是震惊到他了,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更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对她而言是多么得重要,这样就够了,他受的这点伤也值了。
……
轮船上,陆雨萱梳洗干净后再次替顾煜处理了一遍伤口,转身出了房间,找到了尚导。
就算他们现在安全了,可是当时几次濒临死亡的绝望始终萦绕在脑海,顾煜挡在她身前被狼撕咬的情形也还历历在目,她差一点就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人,陆雨萱没办法说服自己给尚导好脸色。
她神情冰冷地站在尚导演面前,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恭敬,“尚导,现在可以给我一个交代了吗?”
尚导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抱歉陆小姐,你再等等,现在还在调查当中,不过已经有一些眉目了。”
陆雨萱神情稍霁,稍稍缓了缓语气,“不是说已经把危险物种隔离了吗?为什么还会有狼出现?”
说到这里,尚导的脸色难看,“有人昨晚破坏了防护栏。我去那里检查了一下,防护栏边上有新鲜的rou屑,是我们昨天安置好的奖励物品,被人偷偷拿走用于引诱饿狼了,而且铁网处也有人为锯断的痕迹,不过那人比较谨慎,现场没有留下能证明那人身份的痕迹。”
陆雨萱眉头拧紧,眼里划过一道狠厉的光芒,思忖半晌问道:“是不是只有我和阿煜遇到了狼群,而李潇潇和邵柏歌那边正常?”
“确实是。”尚导皱了皱眉,“只有你们走的那条路的尽头被破坏了防护栏,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
“呵,果真如此!”陆雨萱冷笑一声,死死地攥紧拳头,强行压下心里的恨意,深呼出一口气,“尚导,昨晚的摄像头是不是全部关了,还有没有开着的?”
“没有。”摇了摇头,尚导遗憾地说,“邵影帝说不希望睡觉也被人监视,他需要私人空间,所以我就让人把摄像头都关了。”
邵柏歌?他和自己有仇吗?陆雨萱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记忆,并没有找到关于他的画面。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尚导一拍脑门,欣喜地说道,“有一处的摄像头没有关。”
接着尚导告诉她,他儿子很喜欢看人与自然之类的节目,对动物园之外的动物好奇心很大,总缠着他要他带他去野外,但他一直没时间。
下个月是他儿子的生日,正好赶在录制之前,所以他就在防护栏里面安装了几处摄像头,想拍摄一段视频送给儿子当生日礼物。
两人来到轮船另一头的监控室,里面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犹豫地看着他们,一副有话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干什么你们,有话就说!”尚导不耐烦地喊道。
“尚导,你们来看看这段录像。”一个工作人员侧开身子,点开一段视频,陆雨萱往前几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段录像。
影影绰绰的树林里,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个身形娇小的人诧异地喊道:“没想到会是你!”
这个声音陆雨萱一听就知道是李潇潇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漠地继续看着录像。
“嗯。”另一个人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弯下腰锯着铁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月光被高大的枝叶挡了大半,而且摄像头离得远,视频中的人脸并不太清晰,但在场的人还是认出他来了。
正因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