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催产药里面多是些药性猛烈的东西,徽之担心会伤害了孩子。因为以前就有产妇难产喝了催产药,结果身下来的孩子脑筋不好,有些痴呆的例子。
稳婆见着徽之犹豫起来,忙着说:“娘娘放心,奴婢是多年的经验了。娘娘这一胎调养不得错,孩子也小,而且娘娘也不是第一次生产了。只要耐心的等着就能瓜熟蒂落。奴婢叫厨房做了些吃的东西,娘娘吃点,好好地睡一觉。”说着一个婆子端着个碗进来。
刘胜芳立刻过来查看。谁知那个婆子却是一闪身,避开了刘胜芳的检查:“不过是鸡汤罢了,这个要趁热喝了才好!娘娘还是快点喝了吧然后睡一觉。趁着现在疼的还不厉害。若是真的疼起来可不能睡了!”说着那个婆子就递到了徽之跟前,徽之觉得这个婆子眼生,大概是稳婆带来的帮手。
至少徽之的规矩,但凡是入口的东西都要身边的人亲自动手。这个时候逸云上哪里去了?紫英和青萍也不见影子了。徽之不动声色的接过来那碗鸡汤,拿着眼角扫视下屋子里的情况,按着宫里的规矩产房是不能透风的,以前的米黄色亮纱巾都拿着厚重的幔帐遮盖起来,连着窗户缝都用高丽纸给糊起来。屋子里的光线暗沉沉,根本看不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见着徽之没喝汤,稳婆忙着过来:“娘娘还是趁热喝了,现在娘娘不要说话,也不要动,安心的休息一会。”说着稳婆站起来对着刘胜芳说:“还请先生出去吧。这个血房不是你一个大男人能久待的。”说着稳婆就要神兽推了刘胜芳出去。
一道亮光闪过,徽之心里一下子明白了——“哎呦,你个作死的奴才,想烫死我不成!”徽之忽然手上一滑,那碗汤整个扣在了一只盯着她的那个婆子身上。听着徽之的声音,稳婆忙着回头看过来。这个时候逸云和青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茶房的奴才们真是作死了,那些炭和柴火都是chaoshi的!你们这是怎么服侍娘娘?的紫英哪儿丫头跑哪里去了?”
刘胜芳捡起来掉在地上的珐琅彩桃花小碗,里面还有些剩余的鸡汤在里面,刘胜芳沾了一点放在嘴里品咂着:“这——你们在汤里面放了什么?”
“没什么。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能够安神阵痛!刘太医,你敢血口喷人我就和你没玩!”稳婆像是被刺了一下,竖着眼睛和刘胜芳大声小声的叫起来。
没等着刘胜芳说话,徽之冷笑一声:“好,真好!看样子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了!”徽之强撑着力气对着逸云说:“你立刻叫人把这两个黑心的奴才给我捆起来。刘太医你立刻出去叫人,就说有人要谋害我!”
听着徽之的话,那个稳婆顿时脸色大变,她一下子跪在地上对着徽之磕头:“娘娘,娘娘你这是疼糊涂了,奴才怎么敢有那样的心思?娘娘这都是刘太医搞的鬼!娘娘,这个鸡汤里面确实是有些药材,可是那是合欢花,宁神安心,娘娘,奴婢若是有害人的念头怎么能有这样的东西?”
“你这个婆子明知道娘娘的情形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你却拿着安神的药是想干什么!”刘胜芳已经是愤怒了。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外面传来康熙的声音,接着进来一些粗壮的婆子拖着稳婆和她带来的几个婆子出来了。
“你放心,有朕在一定能保你周全。”康熙竟然跑进了了产房里面,握着徽之的手。“皇上怎么进来了额,快点出去!”简直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据说是进来了就要倒霉。康熙可是皇帝啊,叫他进了产房,回头有点不对劲的,徽之的罪过可是大了。
“朕是天子,百神护佑。你只管安心,朕在身边一直陪着你。刘胜芳,朕和贵妃都是相信你的。你要好好地调配计量不能有一点闪失。徽之,朕要你好好的活着。”康熙一字一顿,握着徽之的手,直直的看进了她的眼里。
“不好了!稳婆忽然咬舌头死了!”随着一声惊呼,康熙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徽之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有人想要她的命。康熙眼光灼灼,周围的空气都凝固起来:“立刻叫人把这个婆子的家人立刻抓起来,剩下的那几个活口给朕看好了,再死了一个,唯你们是问!”
最后康熙陪着徽之在景仁宫外面的台阶上上上下下的走了一下午,到了天边刚刚沾染上晚霞的红色,景仁宫里再次响起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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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竟然是扔下了国家大事陪着你上上下下的走了无数来回,你还求什么?我看皇上是要下定决心了!”宜妃感慨起来,她在徽之的床边上坐下来,幽幽的说:“我费尽心思还没打听出来,那个常婆子是谁指使的。常家可是正经的宫内供奉,从关外开始他们家就做了接生婆的行当。剩下的那些婆子,不管用什么酷刑,她们竟然都一口咬定了,没人指使她们。”
“那些婆子都是常家自己的家生奴才,你没发现吗?她们都是没什么家人的。谁知道她们是真的没家人,还是家人一直被控制起来。她们哪里敢随便说一个字。就连着鸡汤里面的合欢花,刘胜芳也是没法彻底辩驳倒常婆子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