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被这个近距离的笑容闪了下眼睛,还以为她要干什么,下意识的把脸撇开身体往后仰,半途及时止住,慢慢的抬起睫毛欲语还休的瞧着她,不着痕迹的把拉开的距离重新拉近,一动不动的等着对方动作。
“……”卓文静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一丢丢不自在,“擦干净了吗?”
唐非一呆,忽然缩到角落里拿袖子死死地遮住脸。
很显然唐小哥明白自己会错意了。
卓文静:“……”我他玛怎么了,这时候不应该亲下去么!
两个人之间诡异的静默一直持续到不明欢快的说声:“到杂货铺了卓姐姐。”他脑袋钻进来,瞅见仍然捂着脸的唐非,“咦”了一声,“小非哥你怎么了?”
唐非推开他跳下车,对着胡老板不起眼的杂货铺泪流满面,不知道该哭会错意的尴尬还是哭静静居然没像以前那样亲亲抱抱。
静静在捉弄我吗?
唐非:QAQ
卓文静捏了捏耳垂,若无其事的下车:“张继,不明,你们在这里等,小非我们进去。”
唐非背对着她点点头,跑在她前面进了杂货铺。
杂货铺里是个陌生的瘦小男人,胡白不在,那人看到唐非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客人想要什么?”
唐非疑惑的看着他,往密室的位置瞥了一眼。
门帘被掀开,铃铛叮的一声脆响,卓文静也跟着走了进来,抬眼看到男人,问:“胡老板呢?”
那人打量卓文静一眼,又看了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的唐非,试探着问:“两位是卓校尉和唐非少爷吗?”
卓文静:“你是胡白的人?”
“我是胡十八。”这个瘦小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我们老板交代过,如果是唐少爷来了,想要什么只管自己拿就是了。”
唐非嘴角翘起,表情有点小开心。
卓文静低头看了眼唐非,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对胡十八说道:“我们不是来拿东西的,而是想找胡老板打听点事情。”
胡十八略有几分戏谑的笑着说道:“我们老板连着半个月都没回过杂货铺,他可是在忙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两位只怕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他的。”
什么意思啊?
唐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咧咧嘴,乐了。
不就是说胡老板就努力到天荒地老也搞不定终身大事的意思吗?
卓文静失笑:“是为了随园食府的阿依慕姑娘吗?”
胡十八满脸同情的点点头:“老板认为有劲敌出现,怕晚一步阿依慕姑娘就给人家拐跑了,坐不住了呗。”他露出一个老实人式的温厚笑容,诚实的说道,“我们老板就爱多想。”
“多想”的意思不是所谓的“劲敌”不存在,而是有没有劲敌对胡老板而言都没区别。
唐非没完全想明白,不过有之前的那句玩笑话做基础,不难猜出胡十八话里的含义是什么,于是继续傻乐。
卓文静特别想问问胡十八,你背地里这么埋汰自己的衣食父母你老板知道吗?
既然胡白不在,卓文静只能想其他办法,她向胡十八告辞:“我们改日再来拜访胡老板,胡先生,告辞。”
胡十八连忙道:“您叫我十八就行了。你们想打听什么,老板不在问我也是一样的。”
“那好,十八。”胡白的手下卓文静没见过,可听胡白形容也知道大概都是什么性情的人物,所以卓文静没跟他客套,直接问道,“你知道西三街香兰坊的小月楼吗?”
“自然听说过的!”胡十八眼睛亮了亮,反问卓文静,“卓校尉可知这小月楼以什么闻名?”
如果小月楼本人和唐非在青云阁看到的女子相貌是一样的,那么就不会是“美貌”,既然不是“美貌”那就是才艺了。
阿依慕有惊世之舞,她不信有人能比过阿依慕她却听都没听说过的,所以也不会是舞。
卓文静思考片刻:“是某种乐器还是她的嗓子?”
胡十八摇头:“都不是,是棋。”
卓文静:“围棋?”
胡十八点点头,笑了下:“您来京城没多久,肯定不知道小月楼曾经打败过一个人,您或许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君原道。”
“听过。”卓文静惊讶,“叔父说这个人是国手,原本在荣王门下,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离开京城,再也没有回来过。你说小月楼下棋下赢了他?”
“是啊,赢了,举凡棋手没不知道这一场对弈的。”胡十八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小月楼也是惨啊,她夜里出门被歹人捉去剁了十根手指,扒光衣服塞到装满水的瓮里,搁在冰天雪地里头活活冻死的。据说第一个发现她尸首的便是君原道。后来荣王出面找出凶手,背后的主谋也是西三街的一个女子,做皮rou生意的,因为嫉恨小月楼抢了她的客人所以□□。结案后君原道就离开京城,这三年来再也没有人听过和他有关的消息,您要是不问,我都快忘了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