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应汤酒饮食,都细心照料,除了不能喂nai之外,他承担了丫头们的全部责任,这让墨九的近身之人都很欣喜,而萧军中却有很多在干着急。从古至今,哪有哪儿为了妇人生产,在大仗当前久居床头,不肯离开的?
要知道现在形势对他们太有利了。
南荣国丧,景昌帝回了临安便大举为皇后举丧,满城百姓皆恸哭,军中上下全稿素,再加上钓鱼城苏逸吃了败仗,想来用不了几日就将被蒙合全线攻下,南荣防线崩溃,这样情况下的南荣,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但萧乾很固执。
不管古璃阳来函陈述,不顾军中将士的翘首以盼,坚持己见。
旁人问及,他只回:“此时他比任何人都需要我。”
墨九问及,他却回:“打了几个月,疲乏了,正好趁机让大军休整。”
如此,几日来,两个人像寻常夫妻。逗着名字尚在考虑中的丫头,乐不可支。
女儿没有名字,萧乾只一句一句唤着人家“小丫头”,唤墨九时便改口“大丫头”,那眼中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光芒,似乎这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已占据了他全部的情感。
两个人相处,情绪是可以相互传染的。
他的幸福,也是墨九的幸福。
山中岁月有情人,哪里还有比这更美的日子?
两个人都不言语那些尚未完成的事,明知未来荆棘遍布,只徜徉着眼前的幸福相守。
然而——
该来的事,始终要来。
门外巡视的墨家弟子手举的火把,照亮了薛昉的眼。
他看着萧乾,有一点不敢说,可思忖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
“主公,我们不能再等了——当想办法啊。”
他的话,有些没头没脑,可萧乾却听得懂,懒洋洋为自己倒了一杯壶中的冷茶,高举过头,端详一阵,他像一个运筹帷幄的智者,神色淡淡,目光淡淡,身影笼罩在淡淡的灯火中,像一个淡淡的剪影。
“急什么?”
“……主公啊!”薛昉着急的心肝上都是火了,“属下来之前,刚得到消息,蒙合再攻钓鱼城,受了重伤,当即昏迷不醒,恐很难救治了——”
完颜修告诉墨九那些事情,在她术后清醒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萧乾,而萧乾这边,其实早就得到了消息,关于苗寨的玄事,那一个极有可能与八卦墓的消息。
当然,这个消息并非来自辜二。
至今,他们都没有得到辜二关于此墓的半点消息。
薛昉年岁虽小,人却老练。可以说除了萧乾之外,他很难对任何一个人有绝对的信任。不仅是他,连同声东、走南、闯北和击西等人在内,都对辜二产生了怀疑。
宋熹围堵汉水时,可以说消息无法传达。
那么现在呢?
他已经利用萧乾传达的指令,成功得到了蒙合的信息,三献其计了,八卦墓的事,他就无法告之吗?
八卦墓关乎千字引,关乎武器图谱。
所以,它几乎成了一个象征“野心”的代名词。
辜二的行为,确实很难让人信任了。
然而,萧乾听完,却久久不答,似乎并没有在意。
薛昉润了一下唇,观察着他的脸色,接着又道:“蒙合重伤昏迷之事,在北勐军中,只有辜二一人知情。想必接下来——蒙合大限将至了。只可怜他征战一生,恐怕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死得这般不明不白了。”
“这不是很好吗?”
萧乾反问,目光凝重而幽远,“一切事情都按照我的计划在行进,你担心什么?”
“担心主公流连于儿女情长,受了那辜二的蒙骗。”
薛昉对辜二的怀疑与日俱增,说话已相当不客气。
“恕属下无礼,烦请主公试想一下。蒙合一死,虽说已有小王子。但北勐朝中有阿依古撑腰,一贯实行的又是忽里台大会(注),苏赫登顶北勐大汗之位,指日可待。如今主公人在兴隆山,苏赫手上有兵,外表与你一般无二,他成了苏赫王爷,也就顺利接管了主公你应得的一切,若他执意不还,你要如何扳转这一局?”
大概真为萧乾Cao碎了心,薛昉的语气一句比一句重。
他确实有些急躁了。
看萧乾一日一日围着墨九转,就像个寻常的居家男子,薛昉生怕他吃了用人之亏,让数年的谋划一朝付了东流水,急得眼圈都是红的。
可萧乾沉默一瞬,却安抚地看向他,淡淡一笑。
“我萧乾这一生,自恃视人无误。我信他。”
“主公!”薛昉真急了,“属下并非让你不信,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难不成,你就由着他杀掉蒙合,再做那北勐大汗?而你,就只守着这兴隆山,做个山大王不成?”
山大王?
其实萧乾手上的筹码到如今已经足够多了。
守着汴京与金州大地,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