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直到全书抄完为止。”苏长亭说完后,身后响起数道抽气声。
穗儿等人心中哀嚎,少爷太铁石心肠了,小少爷这才多大,光是写字都不能写的工整,如何去将那一篇篇的大段文字仔细抄写下来,那小手哪受得住。
书臣原是不知道怕的,但是看见穗儿等人面露焦急,便怕了起来,眼睛一红,便要发作的时候,苏长亭又说话了。
“书臣总是叫嚷着思念娘亲,可若是书臣娘亲今日在此,知道书臣所为,她当如何教导书臣?”苏长亭在问书臣,但是仿佛问到了所有人。
是了,若是少夫人在此,书臣少爷只会被罚的更甚,恐怕是每日抄一遍整本书,而不是每日抄一章这么简单了。最先低下头的是环儿,因她最了解她家的小姐。
书臣听了爹爹这么说,便想起来娘亲在的时候,总是对他笑,又总是罚他罚的很重。书臣点点头,乖巧地道:“书臣知道了。”
苏长亭揉了揉书臣的脑袋,这是书臣最喜欢的亲昵动作,随后他将书臣交给了穗儿与环儿,止退了钱伯与全寿,迈着沉稳的步子又走向西院的客房。
屋中静坐的孙玥没想过离开的苏长亭会再回来,她惊得默然站起来,一双秋水剪瞳柔柔地将他望着,其中深情无限,凡是个人都能瞧出来。
“你……”孙玥开口一字便再也说不下去,声音哽在了喉间,她便只能将他望着。
苏长亭没有将门关上,在门口的地方拱手施礼,随后才直起身子,说道:“微臣不知皇后娘娘是将您送来,连日来有所怠慢,还望娘……”
“不要!”孙玥忽的止住苏长亭那即将出口的一声娘娘,芊芊素手抬起,又缓缓地收回去,眼眶早已溢满了泪,她心痛如绞,又宁愿忍受这份痛,也不愿忍受深宫中的寂寞。
“我……我是自愿的。”孙玥低下了头,的确是她自愿的,当皇后娘娘问她是否愿意去苏府伺候苏尚书的时候,她只考虑了一会儿,便默然答应了。
那考虑的一会儿,恐怕都不是因为思考,而是因为惊喜太甚而无法思考。
孙玥忐忑不安地又坐下,见门口的方向没有声音,又说道:“娘娘说苏夫人身体羸弱,不堪辛苦已经去了稽城,京城中苏府内院无主,恐影响苏大人仕途,特命我前来。”
孙玥眼眶shi润,脸颊又红晕密布,娇俏伶仃的模样叫人看得心chao涌动。偏偏苏长亭仿佛是个石人,不为所动便罢了,脸色却是越来越冷。
等孙玥已将话说完了,苏长亭也没有接话,屋中陷入死寂尴尬中,孙玥慢慢凝起了眉,都不敢回头瞧看人是不是又走了。
她捏紧了帕子,心中紧张得不得了,等她快忍不住了,正想回头看的时候,听见了脚步声,又忙压下自己回身的动作。
苏长亭慢步走到桌前,坐下后提起茶壶,到了一杯茶,茶有些凉,看来并没什么人时刻伺候在这间屋中。
孙玥曾对他坦言过心思,但他当即拒绝,那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有近二十年了吧,可在这一世也不过几年的光景。
上一世静嫔依旧是静嫔,就算太后死后,她也依然是后宫冷院了一个默默无名的静嫔。
而这一世,为何静嫔被送到了他的府上?因为长孙碧烟没有死,而是成为了苏长亭的妻子,因为杜后如今找不到长孙碧烟,唯有用其他手段破坏她的幸福,或者逼她出现。
苏长亭饮下了一口茶,笑得有些无奈有些悠远,只可惜杜后万万想不到,如今的长孙碧烟并非原来的那个人,而是杜后她自己,跟她一模一样的魂,只不过少了八年的经历罢了。
“孙小姐。”苏长亭唤道,抬头看去孙玥,只见她忸怩地转了转身,朝向他,却依旧不敢看他,“长亭不知孙小姐与皇后娘娘之间有何协议,但是长亭从未想过接纳除了所爱以外的女人。”
孙玥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她眼中的光暗淡了,默默拽紧手中的帕子,心中海浪翻滚,已不知如何自处。
“孙小姐,你可以说长亭铁石心肠,可以说长亭不懂得怜香惜玉,但是长亭若是对别的女人心软了,对别的女人疼惜了,又要如何去面对自己所爱的人?孙小姐自己也是个女人,有过夫君,应当明白长亭所言。”
“……我,我可以不要名分。”孙玥声音低弱,怕是再说下去便要羞死当场了,可是她还要强撑,既为了自己那渺小到不可能实现的希冀,也为了她的家人,她要留在苏府。
“孙小姐自然没有名分。”苏长亭理所当然地这么说,面上的神色淡淡的,叫孙玥不敢置信地猛然抬头看去他。
这个男人怎会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当初他拒绝她的时候,也只是干脆利落地说他不爱她,而如今却这么冷漠,这么带有讽刺地……说她自然没有名分。
孙玥又低下头,她是皇帝的女人,如今入了苏府便更是个身份隐晦的人,没有名分是自然的,苏长亭并没有说错,她又强迫自己去理解,可是心痛却不能压下。
“孙小姐想要留在苏府,苏长亭不拦,因这是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