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荣华富贵也要嫁给苏大人。
“皇后娘娘说,家门一关,谁当家作主便是宅中事,再大也不会闹到外边去。客人一来,尊卑便必须有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时候不止是规矩,也是门面,叫人看去不会失了大方。”
苏长亭淡笑,深邃的眸中暗光涌动,弯腰道:“微臣明白,请公公回禀娘娘,微臣必定尽力。”
“那么咱家就先回去了。”遗庆笑得跟海福模样很像,小眼睛眯起,一副无害的模样告了辞。
“公公慢走。”苏长亭道。
人走后,苏长亭回头看了看这座安静的像深渊一样的皇宫,不受控制地皱起了眉,片刻后才渐渐松开,转身儒雅地走出宫门。
☆、失踪的人
金奉国使臣来到大熙国的消息,不久便传的举国皆知。
洛阳偃师郊野小道上的一叶酒肆中不能谈论国事,可谈论他国使臣算不算国事,有些难以分辨,一些嘴痒的人大胆论断此非国事,便悄声地讨论了起来。
“这次金奉国派来的可是四皇子段干霄然,新帝与那二皇子斗争了这么多年才成功继位,按理应该先论功行赏,大赦天下,笼络人心。却偏偏急着派使臣来访我大熙国,我看这里面必定有些门道。”
“瞎吹牛,你又知道这不是金奉国新帝为了先稳定外国邦交?”
“我叔叔常常往来金奉国与大熙国买卖,自然听到许多事了。这金奉国的四皇子段干霄然可是员猛将,却不是擅长外交的人,怎会派他来做使臣,岂不是有问题在里面?”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这问题是什么?”
说话人见他不信,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续而凑近了他耳畔,一手遮在口边,说道:“据说是为了来寻找一位皇子。”
“什么?”
说话人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据说是为了找一位失踪多年的皇子,所以金奉国才会派四皇子段干霄然前来。”
“真的假的,就算是寻找失踪皇子,怎么就找到我大熙国来了?”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笑嘻嘻地卖了一个关子,正打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据说那位失踪的皇子与金奉国新帝感情颇深,当初下落不明是因为——”声音短促地转变为一声惨叫,“啊!”
随后又是一声惨叫:“啊!寻燕你不厚道,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寻燕却不理睬,扔完了人,手都不拍,拿起抹布便开始擦拭桌子等待下一个客人来坐。
落空正在算账,算来算去有些乐呵,觉得最近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就算没有洛修竹的照顾,她一叶酒肆也能自力更生下去。
自那日黄昏红霞漫天的竹鹦林后,洛修竹让她离开,说她并非同路中人,言语中尽是失望之色,他便没再来过一叶酒肆,更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但她却知道洛修竹已经从城里搬到了竹鹦林中,过起了世外桃源的日子。心有红尘,桃园也是红尘,她那时那般说他,那般冷漠,却也是希望他早日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杜敏贤与洛修竹是没有可能的,就算他造了一座杜敏贤心心向往的世外桃源又如何?她自己也曾为自己造过,结果呢?也不过是供了时人怀古伤今,悲天悯人。
“老板娘,我想出门。”寻燕走到落空的面前,沉声问道。
落空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酒肆中人声鼎沸情景,最后无奈地道:“去吧。”
寻燕点点头,没有回应,便放下了手中抹布,走出了一叶酒肆。落空手中算盘声不停,侧头看去寻燕沉石一样的背影,那被光打在地上的Yin影,仿佛一座墓碑,让人看得心涩不已。
这一天有转秋的风,干爽和煦,寻燕还是走着那一条老路,走向高山村的方向,那半山腰的路上,他停在一堆杂草前,拨开半人高的草丛,看见一块简陋粗糙的墓碑。
吾妹,燕然,兄奕。
寻燕跪在地上,伸手抚摸着墓碑的表面,脑海里浮现燕然明媚的音容笑貌。一阵狂风过去,寻燕长发飞起,露出颈部一块狰狞的疤痕,斜长入背部,而背部有衣衫遮挡,并不能瞧见。
“燕燕,哥哥一直陪着你,我们哪里也不去,就守在这里。哥哥努力赚钱,给你买很多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这一天,寻燕跪了一下午,直到日头红了,他才僵硬地站起来,一身的风尘下了山去。
傍晚的时候,寻燕回来了,没少什么也没多什么。
落空还在算最后一笔账,算完了,庞大厨也将菜上齐了。她走出账台,淡淡地看了一眼寻燕,说:“回来了?我上次给燕子的书,她们可都看得明白?”
寻燕木纳地走去桌前坐下,一点都不惊奇老板娘知道他去过宅子,然后点点头:“燕子说她们都看明白了,纺织与染布的技巧正在学,只不过她们人都小,我便让她们不要急,慢慢来。”
落空点点头,先倒了一杯茶喝,然后又听见寻燕说道:“只不过老板娘给的字帖被小青不小心弄花了,燕子很难过,便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