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佛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们,她让你送她回水月庵对吧?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闻远低笑一声:“就知道你这丫头跟清慧师妹不对盘,怎么,你二人是有过节?”
曲月升轻哼一声:“谁跟她有过节了,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而已。”
“你这丫头。”闻远无奈低叹一声,语重心长地道:“清慧是水月庵中佛法修为颇高的弟子,她剃度后,静慈师太的水月庵大抵也是要让她继承衣钵的,你若当真对佛法有心,归于水月庵门下才是正道。”
瓜田李下,理当避嫌,即使贫僧心怀坦荡,也难保外人不会有闲言碎语——这话确是闻远不愿说出口的。
曲月升双手抱肘,不屑地道:“说是佛法高深,我看不怎么样,几道智慧问题都答不出来,一看就没什么智慧。”
闻远挑眉:“哦?那我们月升在朝音会上连答中三道智慧问题,看来颇有慧根呐。”
一句“我们月升”大大取悦了曲大小姐,她得意地扬眉,圆溜溜的小鹿眼里挂着四个抖大的字——快夸奖我。
她佯装不在意地道:“其实也不是我太有慧根了,只是某些女尼太笨了而已。”
闻远嬉笑的神色一收,正襟危坐道:“恕贫僧愚钝,朝音会上的第二题至今尚未想明白,不如月升来解释解释为何是男僧十四人,女僧十六人罢。”
曲月升浑身一僵:“啊?”
闻远微微低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曲月升没由来心虚:“我……”
她话音未落,就被木鱼锤狠狠敲了一下脑袋,只听得闻远道:“你这丫头,每问一题,就等着薛姑娘偷偷给你写答案,投机取巧也就罢了,竟然还学会了挤兑别人了?”
曲月升吃痛的捂住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薛姑娘”是指白莲花,原来她们的小动作早就被闻远看得一清二楚。月升吐舌,非但不心虚,反而理直气壮道:“还不是有人先挤兑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贫僧不是教过你,出家人要心怀宽大,不可妄语么?”说着,闻远伸手作势又要敲她。
曲月升害怕地闭上眼。
出家人终究是心慈,若是打疼了也舍不得,闻远低叹一声,缓缓收回了手:“也罢,既然你与清慧不和,以后少与她接触便是了。”
曲月升乐滋滋一笑:“只要她不贴着来,我才不理她呢。”
闻远瞪她一眼:“朝音会上有人帮你,那盂兰盆会的时候怎么办?还叫薛姑娘站你身后给你写答案么?”
曲月升大惊:“盂兰盆会也要考智慧问题?”
闻远沉yin道:“到不是考智慧问题,只是你竟然要扮观音,自然少不了有信众向你提问,向你祈祷,你若是丝毫不通佛礼,只怕也难。”
也就是现场提问?这回叫白莲花来都没用了!曲月升心虚得直打鼓,乌溜溜的小鹿眼一转,立刻献上一个谄媚的笑:“这不是还有你在么,我的引渡大师。”
闻远面容沉静,像早有所料似的,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之态比起大雄宝殿里的佛祖像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是绝不会帮你投机取巧的。”
“圣僧……”曲月升揪着闻远的衣袖撒娇似的摇了摇,又刻意拖长了尾音,显得可怜兮兮的,一双小鹿眼灼灼的盯着他,亮比星月。
闻远不为所动地从她手中抽出衣袖,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闻远曾不止一次的明确表示过不会帮忙,但曲月升深知他“口嫌体直”的尿性,坚持不懈地撒娇耍赖卖萌装傻,终于求得闻远松口,给她恶补了好几天的佛礼佛道,万众瞩目的盂兰盆会终于到了。
这天,万年起床困难户白莲花竟然起了个大早,可盂兰盆会的女主角曲月升竟然还窝在床上会周公,她怒从心中起,一脚把还在流口水的曲月升踹了起来。
“还睡,你今天要扮观音啊!”
曲月升梦中惊坐,看清了眼前人是天杀的白莲花,毫不客气的还了她一脚,打着哈欠道:“天还没亮呢,你起这么早干嘛?”
“还不是被找你的人给闹起来的,人家都在外面等可久了呢!”白莲花怒道。
曲月升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些:“谁在外面等我啊?”
白莲花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对着门外吼了一嗓子:“进来吧。”
紧接着,一大群女尼鱼贯而入,趁着曲月升懵逼的空当,剥鸡蛋似的把她剥了个干净,吓得她连连大叫非礼,可惜连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收全,整个人就被扔进了浴池。
这个浴池有一个听起来很佛光普照的名字,叫做结缘池,历来被选为观音扮演者的女尼都会在这里焚香沐浴,可以说是灵觉寺最纯净最圣洁的地方。然而不会游泳的曲月升一被扔进去就忍不住扑腾,她身上仅裹着一层薄纱,小白羊似的在池水里来回滚动,无端给人一种涮羊rou的即视感。活像好好的一部佛家纪录片突然插播了一段香艳广告,让人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