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闻远师兄,还请你以后多多指教。”柔弱的女声传来,让人浑身一颤,仿佛整个人酥了。
曲月升听见佛珠碰撞的轻微响动,应该是闻远行了个佛礼,便听得他道:“□□师妹客气了,贫僧自当尽力而为。”
天呐!完了!大学铁律有云:师兄师妹,终成一对。里面的这货肯定是个劲敌啊!
曲月升紧张得跺脚,发出不小的响动。
“是谁?”闻远低喝一声。
温柔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夹杂着一股无助,让人保护欲骤起:“闻远师兄,屋外有人么?我好害怕啊。”
曲月升闻声大怒,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果然看见一个灰袍的小尼姑躲在闻远身后,一只手还紧张地抓着闻远的袈/裟。
她像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一般,上前一把分开两人,义正辞严地道:“你谁啊?,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随便抓着人家衣袖不放呢?”
小尼姑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双眼立刻红了一圈,怯懦地道:“闻远师兄,对不起,我方才以为是歹人来了,便循着直觉躲在你身后,料想师兄武艺高强,自然会如佛祖一般佑得师妹平安,这便失礼了。”
这演技,这颜艺,当真让曲月升叹为观止——简直就是新世纪最佳绿茶。
闻远淡然颔首道:“师妹不必自责,无妨。”
小尼姑立刻破涕为笑,柔声道:“多谢闻远师兄。”
曲月升不可置信地指着小尼姑,正要开口吵闹,却被闻远叫住。
“月升。”他拖长了尾音,显得有些不悦:“你到好意思教训别人男女授受不亲了?”
前段日子也不知道是谁半夜跑去厨房,跟男僧狼狈为jian,偷做夜宵,还把房子给点着了。
曲月升气得直跺脚:“圣僧!”
闻远怕再说下去这丫头会真闹,只好息事宁人:“好了好了,人前不许失礼。你乖乖坐着,我去送送清慧师妹。”
曲月升嘟着嘴:“就两步路,送什么呀。”
“月升。”闻远再次拖长了尾音表示不悦,曲月升只好乖乖闭嘴。
“那麻烦闻远师兄了。”清慧嫣然一笑,眼神得意的扫过曲月升,又飞快地转开视线。
曲月升气得跳脚,却见闻远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引着那小狐狸似的尼姑走了出去。到底还是心有不甘,曲月升咬着牙跟了上去。
一路上,小尼姑说话温温柔柔,细声细气,闻远也是温和有礼,让人如沐春风。两人时不时的讨论佛法,辨析佛理,各种佛门的专业词汇层出不穷,曲月升是个门外汉,一句话也插不上嘴,只能沉默地听两人聊完佛理聊经书,聊完经书聊典故,只觉得自己是一座巨大的灯塔,勤勤恳恳担负着发光发热照亮他人人生的责任。
好不容易送完了小尼姑,曲月升已经憋满了一肚子的气,脚步不自觉越来越快,与闻远拉开了一段距离。
“月升。”身后传来闻远无奈的语气。
曲月升停住脚步,忿忿地望着他。
“怎么了?”闻远微微弯身,低头让曲月升可以平视她。
“她是谁?”
闻远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水月庵带发修行的比丘尼,听说佛法颇为高深,是静慈师太的得意弟子。”
曲月升气鼓鼓的像只包子:“既然她佛法那么高深,来找你干嘛?”
“过段日子就是盂兰盆会了,灵觉寺代表佛门举行盛会,需要一名女尼扮观音,静慈师太便举荐了她。”
“啊!那你答应了?”曲月升紧张的问。
闻远屈指轻轻敲了她一下额头,轻笑道:“这哪里是我能决定的,灵觉寺会在盂兰节前期举办一个朝音会,所有带发修行的女尼都可以参加,性质就跟你上回看的论战差不多,朝音会的优胜者才可以在盂兰盆会上扮观音。”
“这还挺公平的——那如果是你选,你会让谁去扮观音?”她不依不饶地问。
“唔……”闻远认真思考后才答:“天下女尼众多,贫僧并不能一一识得,如果不是通过朝音会,贫僧无法做出抉择。”
“不用从天下人中选,如果就我和她,你选谁?”
闻远摆摆手:“灵觉寺尼僧过百人,水月庵更是比丘尼众多,更何况还有其他寺庙,怎么会只有你们二人。”
“我不管,是假如!假如让你一人抉择,又只能在我二人中选择,你选谁?”
闻远怔了怔,就算再傻也明白了她的用意,轻笑道:“贫僧选你。”
曲月升立刻喜笑颜开,欢乐的拉着闻远的衣袖:“为什么选我啊?”
其实女子问出这个问题,就是想听你狠命地夸奖她,可惜二十年的老单身狗闻远圣僧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一个不小心竟然说出了实话:“贫僧是你的引渡人,连贫僧都不选你,那你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啊?”
“你……哼!”曲月升气得扭头就走。
“东篱好圣僧”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