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行了个佛礼,脑海里莫名浮现出闻远的模样。她微微颔首,礼貌地问:“施主有何贵干?”
小侯爷被雷得外焦里嫩,几乎找不到自己的舌头:“真的是你?月升?”
完了完了,原来传闻都是真的!这回丞相大人和我老爹肯定不会放过我了!
小侯爷吓得魂不附体,眼泪汪汪道:“月升,我以为曲夫人拿话唬我,没想到你真的要为了我出家。虽然我知道本小侯爷确实是面冠如玉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可是不值得你如此啊!”
曲月升一个没绷住,扶额叹道:“有时我真不明白,你哪来的火星自信。”
一旁的薛婉玉听到这句话心中狠狠一震,指着曲月升激动道:“是她?”
小侯爷点了点头。
曲月升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小侯爷身后的女子,她着一身雪白的齐胸襦裙,外罩玉兰飞蝶花样的月白上袄,一双明眸如剪水,身段似柳面含春,手如柔荑,肤比凝脂,活脱脱一个古代的小家碧玉最佳模板。
这就是翠兰口中的小侯爷新欢?不知为何,曲月升脑海里突然自动循环的主旋律——是她是她就是她,一朵闪闪烁烁的白莲花。
曲月升睨了这朵“白莲花”一眼,悄悄摩拳擦掌,已经做好了撕逼的准备。
但架不住人家不接招啊!
“白莲花”薛婉玉不仅没上来撕逼,反而幽幽的看了小侯爷一眼,一副任凭君做主的样子。
曲月升暗赞:白得很专业嘛。
“婉玉,那我就按你说的做了!”小侯爷宣誓道。
白莲花点了点头,退到一边。
曲月升隐隐觉得画风有点不对:“你们要干嘛?”
小侯爷不由分说,一把将曲月升拽起来,义薄云天地道:“带你回相府!”
“……”曲月升吓得立刻抱紧柱子。
什么鬼,说好的跟白莲花撕逼呢?这是什么画风啊!
小侯爷看起来是个弱受,但力气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曲月升可大多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手掰开,连拖带拽的扯出了大殿。
“我不要回去,你放手啊!”曲月升这才真的慌了起来,她只是想拿出家吓唬吓唬小侯爷,没想要回相府啊。
小侯爷一边拖一边豪气干云地道:“月升,咱们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今天我就算再被你痛扁一顿,也不能看着你做傻事!快跟我回相府!”
白莲花也过来帮忙一起拽:“是啊曲姑娘,你先跟小侯爷回去,有话我们慢慢说。”
曲月升力气本来就小,加上个白莲花的帮忙,就更加挣脱不开了,她哀嚎道:“大姐,你是我情敌啊,我要出家你应该放鞭炮啊,阻止我干嘛?别拉我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小侯爷像是被电视剧里的反派附身,他嘿嘿一笑:“月升,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破喉咙,你妹。
大概是所有反派都会被打脸,小侯爷也并没有得意多久。就在他差点儿把曲月升拽出门时,突然觉得手上一痛,力道不由自主的松了,紧接着一个红色的身影在他眼前掠过,等他看清楚时,月升已经被带到了五米以外。一个身穿白色僧衣、披红色袈/裟的和尚站在他前面,高大的身影把月升牢牢挡在身后。
“阿弥陀佛。”闻远单手竖掌,向小侯爷行了个佛礼。
眼前这人宝相庄严,周身气度宛如佛祖临世,小侯爷一时没从变故中反应过来,竟然也顺着他的动作行了一个佛礼。
白莲花不着痕迹的掐了小侯爷一把,小侯爷立刻清醒,颇为不悦地问:“你是谁?”
“贫僧法号闻远,乃月升的引渡僧人。”闻远淡淡的道。
小侯爷眼睛一亮,立刻换上了崇拜的神色:“你就是闻远圣僧?”
白莲花见势不对,在小侯爷的后脚跟狠狠踢了一脚。
小侯爷吃痛,立刻收起了兴奋的神色。他轻咳一声,洋装正经地道:“正好圣僧来了,本侯当着你的面把月升带走,也算对灵觉寺有个交代。”
说着,小侯爷上前作势要拉曲月升,闻远上前一挡,隔开了两人。
“圣僧,你这是何意?”小侯爷不解。
“施主,你只是个外人,无权决定月升的去留。再者,月升已经是半个出家人了,施主应该称呼她为‘比丘尼’或者‘小师父’。”闻远的声音低沉温和,与平常没什么区别,但曲月升却隐隐从中嗅到了一股火药味。
她眼睛一亮,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从“曲姑娘”升级成“月升”了!
小侯爷瞠目结舌,心说我跟月升十几年的情分了,还不能叫她闺名,你个认识不到一月的和尚竟然一口一个月升,这是什么道理?
闻远再次行了个佛礼,下起了逐客令:“施主,请回。”
小侯爷觉得有点幻灭,以往向来只有他耍混账的份儿,这会子竟然第一次体会到有理说不清的感觉,索性胡搅蛮缠:“我一定要带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