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锋了?”郝阳问。
“是啊。其实就算是作为赛车手也是孤独的。因为一旦上了跑道,所有人都是对手。除非毁掉自己,否则只有冲过了终点才能停下。”
“你也会害怕的吧。”郝阳低下头来笑了笑。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赛车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凶险,你该听听沈溪的安全讲解。”
“我不是说害怕在比赛中出事。我是说,你害怕如果错过沈溪,不会再有人像她一样满怀期待、万分执着地在终点等你。”
陈墨白抬起眼来望向郝阳。
有一丝讶异。
“干什么?你以为我这个兄弟是白当的吗?下定决心,全力以赴去做一件事情需要天时地利。她就是你的天时地利。做你想做的事情。这一次绝对不要中途退赛,我也会看着你冲过终点。”
“谢谢。这一次,真心诚意。”陈墨白侧过脸来。
“废话。”郝阳了然地一笑。
几个小时之后,沈溪的飞机落地了,她没有行李需要领取,直接背着背包走了出来。
马库斯先生和沈溪的助理工程师阿曼达来到机场接她。马库斯先生看见沈溪的那一刻,脸上笑出一层又一层的褶皱。
“我们的沈博士,你终于回来了!”马库斯给了沈溪一个大力拥抱。
“嗯……嗯……”沈溪也拍了拍马库斯先生的后背,却没有太多久别重逢的喜悦。
“沈博士,你还在为没有说服埃尔文·陈而难过吗?”阿曼达搂上沈溪的肩膀,试图给她安慰。
“他不肯来。”沈溪回答。
马库斯先生早就料到这个结果,而阿曼达却知道沈溪这一次一定很努力,因为努力了,所以才会难过。
“我觉得吧,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最复杂、最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生物。如果是物理、数学还是化学,总是遵循着客观规律。但是人不一样。哪怕你给了他最充分最有逻辑性的理由,也可能仍旧说服不了对方。”阿曼达说。
“为什么?”沈溪问。
“因为人是有感情的,比如遗憾、比如怯懦、比如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这些感觉,不是用最充分的论据就能被打消的。”
沈溪的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陈墨白的面容,他说话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还有他开车时候的侧脸。
“是的……”沈溪点了点头。
她很确定陈墨白还留恋着赛道,但自己却无法说服他。
“小溪——”
明明是犹如金属般质地的冰凉声音,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意。
沈溪侧过脸来,原本有些郁闷的表情却扬起了笑脸。
“温斯顿——”
沈溪张开双臂和迎面走来的男子一个熊抱。沈溪的身高只到对方的胸口,对方轻松地就把她抱离了地面,温斯顿将下巴在沈溪的额头上蹭了蹭,一向少有表情的脸上也露出和煦的笑容来。
“回来了?”
“回来啦!你怎么会来的?”
“你跟我说你今天到,我怎么可能不来接你?我们都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怎么样,一会儿去喝啤酒吗?”温斯顿将沈溪放回了地面。
马库斯先生的眼睛都要着火了,他恨的牙痒痒地说:“这个温斯顿!不怀好意,又来挖我的墙角了!”
而一旁的阿曼达却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啊……这身高的差距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距离……就像电影海报一样!”
马库斯一脸被尾气灼伤肺部的表情看着阿曼达。
沈溪小跑着来到马库斯的面前说:“马库斯先生,我先和温斯顿去吃个晚饭,明天我就会回去工程师团队!对了,霍尔先生怎么样了?”
提到“霍尔先生”,马库斯有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霍尔先生……什么怎么样了?”阿曼达露出不解地表情。
“霍尔先生?昨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他接受采访说,他要带领你们的团队改进曲轴箱和气缸。”温斯顿回答。
沈溪的眼睛眯了起来,她走向马库斯先生,每前进一步,马库斯就后退一步。
“马库斯先生,你不是说霍尔先生不堪重负昏倒住院了吗?”
“住院?没有啊,上周他还带着几个助理工程师一起去爬山了……”阿曼达说着说着,终于明白沈溪为什么会在圣诞节之前回来了。
“那个……沈博士啊……明年三月份新的赛季又要开始了……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你的回归至关重要。有你和霍尔先生一起,推进研发进度,大家圣诞节才能过得开心愉悦啊!”
”所以,你是骗我的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就快……”沈溪难得露出了生气的情绪,但话说到一半,沈溪露出失落的表情了。
她就快怎样呢?
就快说服陈墨白了吗?她其实离陈墨白很遥远很遥远吧。
陈墨白已经说了,他不会跟她走了。
“沈博士?你没事吧?”阿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