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起来,母亲这里也需要有人照顾,不如我们先搬回鹿鸣小筑吧?”
朱明玉定定地看着她,目光里有深浅不同的东西涌出来,但也没说什么,最后只应了一声好。
经过太医的救治,长公主脱离了危险,但人还没醒过来,绮罗进去看了看她,她苍老了许多,无Jing打采地躺在床上,从前保养得宜的皮肤上也有了很多的褶子。朱明玉陪在床边,握着她枯槁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郭雅心送绮罗出府,路上她握着绮罗的手问道:“瞧我们光忙你祖母的事情了,也没来得及问你。听说西夏的公主向你下战书了?”
“娘,您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过来。”绮罗宽慰道,又担心地说,“为什么我看爹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郭雅心闪烁其词:“他近来公事上不太顺利,加上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乱子,一时之间没缓过劲来,你不用担心我们了。我喊你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你要与西夏的公主比试。皎皎,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就好。”
“我明白。娘,国公府上下有这么多事要Cao心,江文巧的事情,您就先别管了。”
郭雅心应了一声,绮罗便俯身坐上了轿子。外面雪下得有些大了,路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透着冷意。绮罗坐在冷冷的轿子中,想起心事来。朱明玉从小对绮罗也是疼爱的,但绮罗总觉得这样的疼爱好像隔着一层什么,并不像前世叶季辰对她的那样。绮罗只觉得是男人不会表达情感,也没有在意过。
可刚才他看郭雅心的眼神里面,有绮罗从未见过的情绪。或者这情绪从前就有,只是被小心隐藏着,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她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郭雅心瞒了她事情。
绮罗回到住处的时候,林勋还在等她吃饭。他穿着居家的Jing布襕衫,高大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像山一样的Yin影。屋子里用炭盆烧得暖暖的,橘黄的灯火照得人心底一片柔软,有家的温馨。
看到绮罗回来,林勋忙把手里的账本放下来,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绮罗一把抱住了腰。
“怎么了?”他抬手摸了摸绮罗的头。
“没什么,我想你了。”
这个人让她如此心安,好像心里的恐惧,疲惫,忧虑,全都能被他抚慰。她是如此依赖他。
林勋看向宁溪,宁溪说道:“大长公主病了,夫人回国公府去了一趟。”
“要紧么?”
“太医去看过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还需要静养。二夫人说国公府眼下乱成了团,也没有主事的人,所以要跟二老爷搬回国公府去住一阵子。二老爷情绪不是太好,所以咱们夫人有些担心。”宁溪如实地回禀道。
林勋把绮罗抱坐到腿上,见她眼圈红红的,垂下的长眼睫上还沾着水珠,不由地把她按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哄道:“没事的,皎皎,天塌下来都有我顶着。”
绮罗被他的语气逗笑,拉着他的手指说:“你怎么不先吃饭?你肠胃不好,以后晚了,就不要等我了。”
“你不回来,我怎么吃得下?先一起吃点东西?”林勋问道。
绮罗点了点头,从他身上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晚饭被丫环们端下去热了之后重新端上来,因为有些晚了,菜量就减了些。一碗虾仁豆腐羹,一碟木耳炒山药,一碟酱牛rou,一碟小炒rou,一碟鸡蛋饼,加一小碗粥。
绮罗细嚼慢咽地吃完,身子暖和了,心里也好受一些。家里的事暂且得放下,她要先努力把比试应付过去。
林勋听了她的想法之后,问道:“你要用敦煌壁画上演化来的飞天舞跟西夏比?”
绮罗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敦煌的壁画中,飞天是最有代表性的。从十六国起,历经百年的时间,完成了中外、东西、南北的互相交流、吸收和融合。到了前朝的时候,进入到成熟时期,艺术形象也到了最完美的阶段。这段舞就是从前朝的壁画里面演变的。”
林勋赞赏地看着她:“我还没看过你跳舞。听你这么说,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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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听说皇帝选了陆云昭去参加文斗,而没有选苏从修,很是不悦。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能让苏从修上场的话,对他的仕途乃至自己的声望都有很大的帮助。
林勋,林勋,又是这个林勋!他都不知道,究竟林勋是勇冠侯,还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为何如此看重于他!每回父皇要做什么决策的时候,都要问林勋,几乎是林勋说什么,父皇就怎么做。以前还有个刘英帮他在御前说话,刘英告老之后,童玉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他连知道消息都比别人落后许多。
他想,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父皇最近好像也越来越宠幸六弟了。
苏菀听说赵霁的心情不太好,特意亲自下厨煮了一碗热腾腾的羊rou汤端来给他。赵霁只让她放在一边,就让她回去了。
虽然早就习惯了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苏菀的心还是凉了半截,自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才来,想着能让他多看自己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