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委屈!”赵仪轩逼近几步,几乎是吼道。
林勋定定地看着她:“可臣不愿她受一点委屈。”
赵仪轩愣住,然后踉跄几步,仰天大笑起来,笑得泪水滚落脸庞,笑得喉咙酸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是皇家最贵的金枝玉叶,皇后所出,什么人配不得!是她自己要把自尊摔在他面前,怪得了谁?
“我恨你,我讨厌你!”赵仪轩声嘶力竭地喊。
林勋行礼,转身离去。他对待感情的事情,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如此绝了她的念想也好。他听说皇后已经给赵仪轩选定了亲事,没想到她还会来纠缠。平妻……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人能跟她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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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稍晚些时候才过来看绮罗,问候了之后,绮罗见她脸色不好看,关心地问:“小瑾,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林瑾摇了摇头,攥着手,声音很小:“嫂嫂,勋哥哥有没有提过我的婚事?”这种事本来不该她一个姑娘家说出来,但她又实在害怕,只能找绮罗说说。早上她本来跟罗氏还有尹氏一起过来看她,在花园里头听到下人在偷偷议论她的婚事,她就回房间去哭了一会儿。
绮罗仔细想了想,林勋似乎的确说过要给林瑾配一户好人家,可挑来挑去都没有合适的,也正在头疼。林瑾今年十六岁了,早就该议亲嫁人的。
“你是不是,看上了什么人?”绮罗挥退屋里的丫环婆子,试探地问道。
谁知林瑾竟然跪在了地上,拉着绮罗的裙子,有些惊慌地说:“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求求嫂嫂跟哥哥说说,我不要这么早嫁人,我还想多留在家中几年,报答哥哥和郡主的养育之恩。就算一辈子不嫁人,都没有关系。”
“你先起来。”绮罗托着她的手肘,把她扶了起来。绮罗隐约能察觉到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她真心地喜欢林瑾,希望她们之间越单纯越好。
“你哥哥也不是急着要把你嫁出去。只不过你已经过了婚配的年纪,再大一些只怕挑不到好人家。他不想委屈你。”
林瑾也知道自己是有些无理了,只抿着嘴唇不说话,只是掉眼泪。绮罗伸手拂去她的泪水,叹了口气:“这事我做不了主。等你哥哥回来,我让他亲自跟你商量,好不好?”
林瑾迟疑地点了点头,为了怕绮罗看出什么,也不敢再多说。
邢妈妈在外头说:“夫人,国公府的大夫人来了,她想要见您。”
赵阮要见她?这可真是稀罕事。绮罗不会傻到以为赵阮是来探病的。但赵阮是长辈,身上又是一等公夫人的诰命,她没有不见的道理。
林瑾见绮罗有客要见,就先告辞回去了。
绮罗让邢妈妈把赵阮请到卧房里来,她靠在几上,身上盖着薄毯,闭目养神。
赵阮进来,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心中一叹。饶是她见惯了无数的好东西,也不得不慨叹勇冠侯府的富贵。单是摆在绮罗手边那个纯金打造的麒麟顶盖香炉,用白玉做的双环,就不知多值钱。
这样的东西,只怕是御赐的,寻常公侯之家都是要摆在库房里珍藏的,勇冠侯府却是随随便便地拿来使用,好像根本就不值一提似的。
绮罗请赵阮坐在罗汉塌上,让邢妈妈上了茶,赵阮说:“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绮罗便让邢妈妈等人都退出去,问道:“大伯母今日来找我,有何事?”
赵阮看着眼前越长越美的女子,只觉得她眉梢眼角俱是风情,只一个月不见,又美得入骨了几分,难怪林勋要藏着掖着。她觉得难以启齿,又实在走投无路,只能低声说:“我来找你,是想求你救救景禹。”
赵阮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哀求道:“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大伯父不在家,赵家和皇后都不肯救人。绮罗,你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救救你四哥吧。”
绮罗喝了口茶,平静地说:“四哥得罪的是六皇子,五姐马上要嫁到王家了,大伯母好像应该去求他们。”
赵阮的手在袖子底下握紧,她早就知道舞乐坊的花月就是当初的莹儿,若不是绮罗自作主张把莹儿救下来,哪来今天这么多事!而且不提朱成碧的婚事还好,一提她几乎气红了眼睛,王家哪里是纯心求娶,根本就是敷衍了事,连聘礼给的都不如郭家当初给朱慧兰的多!
而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赵阮站起来,脸色Yin沉:“你就给我一句话,愿不愿意救景禹?”
“我一介女流,如何能救四哥?”绮罗皱眉道。
“你不可以,难道林勋也不可以?凭他的身份,救你四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赵阮Yin沉地吼道。
绮罗坐直了身子,缓缓地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四哥不对,他也该吃点苦头。六皇子应该会留他性命额。侯爷身份特殊,管不了这件事。大伯母还是请回吧。”
“好,好你个朱绮罗!”赵阮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脑门,看到矮几上的笸箩里放着一把剪子,猛地拿起来。绮罗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你要做什么?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