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喜道:“真是奇了!刚刚太医刚施了针,公子就醒了,这会儿喝了一小碗粥。表小姐和苏夫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曹晴晴已经蹦起来,冲了出去。
陆云昭靠着软枕,呼吸还有些吃力,他的手攥着那方手帕,目光紧盯着房门。她在这里,他知道。
陆潇在他怀里,抱着他大哭不止,朝夕和暮雨跪在地上,也是不停地抹眼泪,却不敢发出声音。她们以为他不会这么快醒,毕竟昨天情况还很糟糕。难道真的是因为小姐来了的缘故?
曹晴晴快步走进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床上的人,喜极而泣:“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绮罗是最后进来的,她站在曹晴晴的身旁,努力地朝陆云昭笑了笑。她本来应该是满屋子里头,最有资格关心他,最该在他艰难的时候陪伴的人。现在却只能做个隔岸观火之人,与他两两相望。他们之间,毕竟有十年,那是什么东西都无法代替的情分。
陆云昭动了动,陆潇连忙坐起来:“哥哥,你要做什么?”
陆云昭说话还很吃力,目光一直看着绮罗。陆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咬了下嘴唇,还是乖乖让到了一边。曹晴晴推了推绮罗,绮罗只得走到床边,轻轻地问:“表哥,好些了吗?”
陆云昭点了点头,声音嘶哑而且微微颤抖,生怕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梦中的影子:“坐。”
曹晴晴给其他人打手势,众人都退了出去。绮罗看到陆云昭嘴唇干裂,要去给他倒水喝,陆云昭却只是扣住了她的手腕:“绮罗,你,过得……好吗?”
绮罗的泪水忍不住涌出来,啪嗒啪嗒地落在陆云昭的手背上。陆云昭心中一烫,吃力地抬手扶着绮罗的肩膀:“他……是不是……欺负你?”
绮罗连忙摇了摇头,泪水却是止不住:“你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关心我过得好不好做什么!你应该怪我狠心不来看你,你应该怪我不知道你被拒之门外,你应该怪我都不知道你伤成这样……”她话还没说完,陆云昭已经把她抱进怀里,用手指给她抚去泪水:“我都知道,不怪你。不哭。”
绮罗却哭得更厉害了。宁愿他骂她,宁愿他怪她,也好过如今这般,宛若一把刀悬在她心上,随时都会落下。
说了一会儿话,陆云昭就没什么体力了,眼皮直往下耷拉,却还强打着Jing神。绮罗扶着他躺下,他却不肯闭眼睛。她说:“我再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陆云昭微笑,就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他想让她不走,可知道这绝不可能。生病的人总是比平时脆弱得多。
无论如何,她来了。
等到他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绮罗才轻手轻脚地起身,为他盖好被子。她又倾身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才出去了。
床上的人紧闭着的眼角,落下了两行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噢,今天又肥肥。留言晚点回复。
☆、第75章 嫉妒
绮罗回到苏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花园里还是没什么人,苏从修也已经不在了。她回到曹晴晴的住处,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曹晴晴送她从正门回去。侯府的轿子还等在那里。
一路上,绮罗都在想着怎么跟林勋说今天的事,宁溪轻声道:“奴婢觉得还是瞒着侯爷比较好,否则,按照侯爷的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上次林勋发怒伤了绮罗,宁溪想一想还觉得心有余悸。
勇冠侯在传闻中本来就是个性格暴戾,嗜血如命的人。
绮罗虽然了解三十几岁的林勋,却有些弄不懂二十几岁的他。这个林勋对于她来说,虽然喜好或是能力与后来的林叔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脾气却要外放得多。三十几岁的林勋,位高权重,很难有什么事情可以激怒他。而且绮罗知道,这一世林勋对自己不过是基于美貌的一种兴趣,或者是对所有物的占有欲,这些都无关爱情。如果她把陆云昭的事告诉他,他未必会接受。
没有彼此信任的感情基础,本来相处起来就拿捏不好分寸。但不说,她又觉得如鲠在喉。她真的不想骗他。
到达永福巷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街上行人渐少,暮秋的夜晚,风寒料峭。侯府的屋檐下挂起了红色的绉纱灯笼,守门的家丁整齐地向绮罗行礼,有人飞快地跑去报信。绮罗扶着宁溪,沿着抄手回廊过了垂花门,一路往自己的住处行去。
一群丫环搬着东西忙进忙出的,林瑾正站在旁边指挥。绮罗上前问道:“小瑾,这是在做什么?”
林瑾回头看到是她,行了个礼,带着几分俏皮说道:“勋哥哥要把自己住处的东西都搬到嫂嫂这里来,我已经忙了一天了,可不少呢。”
绮罗倒是知道规矩的,世家大族里头,成年男人都有自己的住处,设在外院。就像国公府一样,朱明祁有自己的住处,每月轮流去后宅的几处,不想去的时候就自己独处。林勋这是要把住处跟她并到一处的意思?
林瑾刚好要走了,在绮罗耳边说:“嫂嫂,你可担心着点。我看勋哥哥的脸色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