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很多,绮罗一上车就看到了一圈金漆菱纹的红木小几,还有寸尺寸金的紫绦锦做的帛枕,被赵琛靠在身后。一位婢女恭敬地倒了茶,恭敬地端给赵琛和绮罗。
赵琛抬手,命婢女出去,口气很温和地对绮罗说:“尝尝看,新制出来的龙团胜雪。”
绮罗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她这杯茶,可不知得有多贵啊!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而是这龙团胜雪,专供皇帝使用,她真的只是听过而已。因着本国斗茶之风盛行,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皆好饮茶,因此涌现了不少明目的极品贡茶,林勋爱喝的龙团凤饼已经是佼佼者,但这龙团胜雪的造工更是惊人。传其为清莲居士所创,取的是银丝水芽Jing制而成。
她看过的中将茶叶分为“紫芽、中芽、小芽” 三个等级。紫芽,即茶叶是紫色的,两叶一芽,制作御茶时,紫芽是舍弃不用的;中芽,即一叶一芽;小芽,是刚长出的茶芽,形状就像雀舌、像鹰爪。小芽中最Jing的状若针毫的才被称作“水芽”,足可见其珍贵。
赵琛喝了茶,见绮罗不动:“怎么,你不喜欢这茶?”赵琛以为她不识这等好物,刚想解释一番,绮罗看着赵琛回答:“不是,臣女只想看看跟的茶书所描述的是不是一样。”
赵琛笑了笑,这样的杂书别说是大家闺秀,就连普通的文人墨客也未必有闲心去看,权当是生活意趣,看来这丫头看过的书不少。一般的大家闺秀,也没有胆量敢直视自己的眼睛。说她镇定也好,强装出来的也好,总归这份心性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他喜欢聪明的人。
绮罗饮了口茶,问道:“王爷叫臣女来,不会就是品茶这么简单吧?”
“我需向你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陵王,也是云昭的生父。”赵琛十分平静地看着绮罗说。
绮罗睁大了眼睛,手在袖子底下微微握紧,强自镇定。难怪从刚才开始,她就觉得这位王爷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那种感觉陆云昭身上也有。父子亲缘,哪怕长得不是很像,很多东西还是会有相似。而这样的东西,恐怕也不是一般的书吏会有的。
“你与云昭的婚约,按理来说得有我这位生父来敲定。但我本人并不同意你们的婚事。”赵琛摸着手里的玉貔貅,神色从容地说。
“臣女能否知道为什么?”
“不是你不好,事实是,我见了你便知道他为何会喜欢你。可云昭现在的根基太弱,你和你的家族都护不了他。”赵琛坐起来,双手放在红木小几上,“这次云昭的麻烦皆因王家而起,这其中固然陆潇是起因,可也因为王赞之子想要占你为妻,所以他们更不会放过云昭。最重要的是,以你的容貌和性情,恐怕以今时今日的云昭之力,他根本就护不住你。简而言之,你们不合适。”
绮罗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前世昌邑县有一个美人,不听家中劝阻,执意下嫁给一个书生,后来被恶霸夺去,毁了清白。书生悲愤,去与恶霸拼命,被活活打死,美人投井自尽。她听父亲说起这桩案子的时候,为一对璧人落得这样的结局,惋惜了很久。诚然陆云昭不会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今后还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现在的他却仅仅是一个不得不隐藏身世,被王赞动了动手脚就被案子缠身的小小官吏。爹救不了他,曹伯伯也救不了他。
他对她很好,就是那样毫无保留的好,让她不想做他青云路上的绊脚石。这次是王赞,下次又不知道会是谁。她自问与他在一起,只为求一个心安,那并不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他没必要为她的自私去担这么大的风险。
这个时候,马车停下来,车夫在外面说:“王爷,到了。”
赵琛说:“朱小姐是聪明人,想必不用我多说什么,就知道该怎么做。今夜的谈话,也希望仅只我们知晓。”
“臣女明白。王爷……表哥他会没事的吧?”绮罗小心地问道。
“这便要端看你怎么做了。”
绮罗行礼,然后就下了马车。她抱着肩膀,忽然觉得有点冷,心里沉甸甸的。
曹晴晴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就觉得她神色不对,握着她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你说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勇冠侯他欺负你了?”
绮罗摇了摇头,曹晴晴惊道:“难道是云昭哥哥不好了?他会……死吗?”
“你别乱猜,不是你想的那样。”绮罗安慰她,“表哥一定会没事的。”
曹晴晴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娘为了云昭哥哥的事,整日里忧心忡忡的,茶饭不香。我这次舍下聪儿,特意回家陪她几天,也是想劝我爹帮忙。可我爹跟我公公……唉,难怪别人都说官越大越是畏手畏脚的。”
“身份立场所致,我爹和我大伯不也是一样?这个节骨眼,弄不好就是被扣上叛国这样的大罪,人人都想自保的。”绮罗换好了衣服,“曹姐姐,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我送你。”
绮罗回到家中,让宁溪去跟郭雅心说了一声,又吩咐丫环准备沐浴的东西。她坐在浴桶里,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子,想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