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花盆里,小小的rou疼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你把面装出来。”宁朦说,又问了一句:“你今晚该画稿子了吧?”
他不咸不淡地恩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宁朦某根比柱子还要粗的神经终于意识到小屁孩今天心情不太好了。
她识趣地没有再烦他,夹着尾巴往回走,进门之后她习惯性地一手脱鞋一手关门,门却没有如意合上,又被人从后面按住了。
“这样关门有点危险。”身后的人说,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
宁朦回头就看到陶可林跟着她进了屋。她的鞋子只脱了一半,还没站稳,狼狈地单脚跳了两跳,身边的人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触及冰凉的肌肤,他皱了皱眉,顺手接过她手上的包和钥匙,催促她去洗澡换衣服。
宁朦换下另一只鞋子,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宁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青年已经把面端过来了,他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却没有动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宁朦出来时还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里有别的情绪。
宁朦擦干头发走过去坐下,而后头也不抬地抓住起身欲走的青年,轻声命令:“坐下。”
手腕传来温软的触觉,陶可林觉得那一瞬间,他严防死守了一天一夜的东西瓦解得一干二净。他没有挣扎,乖觉地坐下了。
宁朦喝了一大口面汤之后才缓过劲来,而后对上青年复杂的视线,问:“你今天怎么了?”
他笑了笑,伸手把她面前香味扑鼻的面抢过来,“没什么,只是饿过头了。”
宁朦自然不信,但是她问了,对方没有回答,她就不会再问第二遍。
也因为体谅他心情不好,宁朦没有跟他抢那碗面。
吃过东西之后陶可林回去了,宁朦敷着面膜刷微博,冷不丁听到隔壁一声门响,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走到门口,仰着头望着在等电梯的青年,“要出去?”
他顿了顿,而后点头,“我姐落了一点东西在我这里,给她送回去。”
“这么晚了还去呢?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陶可林完全被这家室的口吻取悦了,禁不住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回的,我很快就回来,你给我留门。”
宁朦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妥,但嗫嚅了半天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陶可林笑着进了电梯。
他在这边没有车,干脆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下雨塞车,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他撑着伞走下车,一直到进了屋都没看到一个人。
宅子里灯火通明,只有女人坐在客厅中央,听到声音回头,先是对他笑了笑,“回来了。”而后望见他肩膀和裤脚上被打shi的痕迹,立刻露出关切的表情,“怎么还淋雨了?”
他含糊应了一声,在玄关换鞋,又问:“爸妈不在家?”
“恩,前两天刚去新西兰。”
陶可林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怎么没叫姐夫过来陪你?”
对方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能正经一点吗?”
“怎么不正经了?家里那么多房间,随便他住不是吗。”
陶可欣提前摒去了下人,亲自温了牛nai端出来给他,而后留意到他身上并没有车钥匙,一时诧异,“你没有开车?”
陶可林嗯了一声,在沙发末端坐下,直接掏出那个手机放在茶几上,看了她一眼示意她。
女人却没有理会那支手机,仍然纠结于他打车回来的事,埋怨道:,“你没车怎么不说?两边隔得这么远,”
“我以为你很急。”
“急也不急这一个晚上嘛。”
陶可林冷哼一声,“是谁在电话里催得十万火急的?我要是早知道这东西我拿过来你看也不看一眼,自然就不会大晚上冒雨打车的给你送回来。”
女人一下子没声了。
陶可林站起身,“东西给你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陶可欣啊了一声,跟着站起来,“不在家里过夜吗?这么晚了,外面这么大的雨。”
“不了,我女人还在家里等我呢。”
女人的脸色变了变,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你才刚回国,就谈恋爱了吗?”
“遇到合适的,哪里还分早晚?”提到那个女人,他的面容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一些,“姐你不是一样快?”
“是言瑾么?”
“不是,是我的编辑,你见过的,住我隔壁的大波浪。”他顿了顿,又笑,“说起来还要谢谢姐夫,没有他我就不会认识她了。”
这个笑很纯粹,但与她无关。
陶可林走了之后她陷坐在沙发里,良久没有动弹。
桌上他一口没喝的牛nai冷却了,那支手机静静地躺在那里,她想起陶可林把它从口袋里拿出来时,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没有看手机吗?他怎么能不看一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