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着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之下没了,那全是她的责任。虽然方才摔倒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用手臂撑了一下,可是她还是怕伤到了孩子。她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翕了翕唇道:“衍之哥哥,孩子……”
知道她担心什么,楚慎抚着她的小脸,安抚道:“御医很快就来了,别担心,孩子会没事的。”
她有多在意这个孩子,他岂会不知。如今这事情他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可是他明白这宫里的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原想着毕竟是小皇孙的满月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眼下说起来,他还是大意了。
景泰帝亦是急忙过来,而太子则是跟在身后,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姜月毕竟是女眷,也不好进去。景泰帝看着一旁的沈宝瑜,敛起眉头,问道:“太子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皇上的语气,怕是极为在意姜月腹中的孩子。沈宝瑜只道了方才有些不小心,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没有看清。可是在场的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贵妇,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自然不能乱说。
景泰帝叹了一声,面色极为不悦。
楚修却是容色淡淡,瞧不出任何的情绪。这姜月本就还是一个小姑娘,怀着孩子也不知分寸,也难怪会出这样的事。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往常,他自然是心里欢喜——反正看着楚慎不痛快,他便是心里欢喜。可是如今发生在他儿子的满月宴上,就是同他们东宫挂上了钩。
是以,不管怎么说,他这东宫也是有责任在的。
想到这个,楚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而此刻在偏殿,御医正替姜月诊脉。
御医为姜月诊脉之后,只说是不小心动了胎气,需好生休养几日,每日服安胎药即可。
一听到这个,姜月则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心里自责,抬眼瞧着楚慎,声音又低又轻,激动喃喃道:“衍之哥哥,孩子没事,它没事。”
瞧她这副泪眼婆娑的样子,便知她是真的担心坏了。楚慎俯身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拿过一侧的斗篷替她裹上,沉声道:“我们先回去。”这件事情太过蹊跷,可是当务之急是她的身子,御医说了动了胎气,这段日子定是要越发的小心一些。
姜月早就没了思考,只乖乖的听楚慎的话。今日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可是不管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总算是提醒她要注意些。她已经是快要当娘亲的人了,自然是不能再这么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景泰帝见楚慎抱着姜月出来,又知方才御医说了那腹中的孩子无事,亦是松了一口气。可瞧着楚慎这副眉宇清冷的样子,他便知道有多护着自己的妻儿。这种滋味,他如何不知道,是以越发的多了几分理解,不过心里却暗叹:这姜月的确是个有福的。
他子嗣太少,可是替他怀孕的嫔妃却是极多,可不管如何的小心,都免不了小产的命。亦或是药物所致,亦或是不小心摔倒,这些戏码层出不穷。他原想着这姜月不过怀孕三月,如今摔了一跤,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楚慎只是抱着怀里的妻子,俊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瞧得人瘆的慌。
至于怀里的人,藏青色的织锦斗篷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楚慎对着景泰帝道:“内子身子不适,臣改日再进宫向皇上请罪,只是……”他看向楚修,继续道,“今日之事,还望太子殿下彻查清楚,若是没有结果,臣愿意亲自调查此事。”
她是他的妻子,虽然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可是她有多护着孩子他会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他绝对是要弄个明白——若有人要伤他的妻儿,他楚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楚修一听,却登时变了脸色。
他没有想到楚慎会这么同他说话,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父皇的面。他本就对楚慎极为的不满,如今见他不似平日那般的低调,而是如此的趾高气扬,心里头更是窝火。彻查清楚?所以说,事情还没弄清楚,他就是认定了这件事情是他东宫所为。
简直欺人太甚!
楚修欲发作,可身旁的沈宝瑜却下意识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沈宝瑜早就料到端王楚慎会是这般的表情,不管怎么说,他只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妻儿,关心则乱,说出的话自然是有些冲动。再说,就算端王不说,这件事情他们东宫也必然要给个交代。
景泰帝倒是一副极为了解的样子,没有说些什么。
楚慎敛了敛睫,缄默不语,之后才冷着脸抱着自己的妻子踏出了东宫偏殿。怀里的人儿娇娇弱弱,像是他一用力就会捏碎似的,可是一想着方才她面色惨白的模样,顿时让他忍不住自责。
楚慎把人抱上了马车,又让她舒服的躺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伸手将她的帽子扯开,细细凝视着着她的脸,柔声问道道:“还难受吗?”
姜月摇了摇头。
适才楚慎的话,她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眼下她瞧着